步虚谷独自一人在一片漆黑中徘徊，他跟柳叶儿一同进入阵法之中后两人便失散了，

    “这个地方”

    步虚谷看着这个漆黑的地方总觉得有点眼熟，要不是知道这是在阵法之中，他还以为自己又来到俗世的幻境中了。

    “你在害怕什么！”幻境中有一个声音传来。

    “什么人！”

    “你同意用，我就把过路费收走了。”

    听到这话，步虚谷慌了起来，他用了禁术之后，也没缺胳膊少腿的，但就是往后再用召唤俗世，都没反应了。

    “什么过路费！”

    “俗世”

    那个声音慢悠悠地说道，步虚谷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俗世这段时间的失常果然是有原因的。

    “还给我！把俗世还给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道！”那个声音说道。

    道？

    “我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入江摸着自己脸站在一大块落地的琉璃镜前，镜子里是个穿着麻布的五六岁小孩，小孩脸上都是脏兮兮的，手里抓着半块沾着血迹的萝卜，眼神空洞看着周围的尸体。

    遍地都是尸体，渡鸦肆意饱食，门外来往的人不是为了赏金奔波的武士，就是寻觅新主公的浪人，他们不时往茅屋里窥探，见到里面的妇女小孩穿得比自己还穷，抢他们也换不到一点吃的，往门口吐一口口水，自认倒霉地离开寻找下一户人家。

    “东瀛为什么那么乱啊，妈妈？”入江抓着他母亲的尾指，外面一有人经过，他就害怕得缩一缩脖子。

    “有人不乖在打架，不要怕小月，很快就没事了。”他母亲摸摸她的脑袋安慰说。

    这是他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到了晚上，一伙饿疯了的浪人冲进了他们的茅屋，他们的主公半个月前被刺杀了，武士浪人是受雇佣的，有人要报仇要打仗才需要他，他们还没找到下家，已经赶了几天的路了，几天没吃没喝，几天没睡觉，几天没碰过女人了

    小入江在卧房睡醒，揉揉眼睛，茅屋的后巷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屋内找不到他的母亲，他一个人躲在巷口，一步步走向后巷中。

    后巷火光中，三两个浪人烧着一锅热水，他的母亲着倒在血泊中，脑袋有个碗口大小的伤痕，双目圆睁，连气都没了，一旁的浪人烧红了小刀，将她大腿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丢水里煮熟了吃。

    “不要怕，很快就没事的！”这句话一直在入江耳边围绕

    “闭嘴！”入江跪了下来，捧着头痛苦得倒在地上。

    镜中的景象，已经变成了另一幅场景。

    入江已经十岁出头了，跪倒在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面前。

    “你想学剑术？”

    入江跪在他面前，不停地磕头。

    “哼！你有钱吗？”大汉打量着他，轻蔑一笑。

    入江掏尽家财，将一干货物推到大汉面前，大汉踢开前面那堆货物上的萝卜树根一类的东西，底下还有两三枚铜币。

    “我要的是钱，这些我不收。”大汉将两三枚铜币跟萝卜等踢回入江面前，轻蔑说道：“没钱还学什么剑！”

    “有钱的话，我还会来学剑术吗？”

    “你要学剑术来做什么？，找个好主公当武士吗？”

    大汉问这句话时，入江脑海中回忆起那三个浪人的脸来，这三个人，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报—仇！”入江咬牙切齿地说道。

    “哼，外面每天都在死人，如果每个人都因为报仇就可以进我门下免费学艺，那我不是迟早饿死。”

    “没钱还报什么仇，滚吧！”大汉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