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静谧海景。
借月光,我扭头查看洞内相互环抱的两具无头尸骨,登时回想起在前来岛上之前,蒲先生语出惊人,笃定成仙杀害周海龙之妻。见眼下正无事可做,我与蒲先生问道:“蒲先生,眼下既难得空闲,不如将文登成仙传说的来龙去脉说个分明如何?”
蒲先生听得一笑:“也好!眼下恰有故人,也可将我所想一验。”言毕他转向周平泰道:“周先生,文登一地的成仙传说可曾听过?”见周平泰点头称是,蒲先生诡秘一笑,道:“周先生,成仙谋害周海龙之妻一事,你可有了解?”
此话一出,只见周平泰脸色大变,惊道:“怎会!此事当只有极少心腹所知,怎会……”
蒲先生微微一笑:“周先生放心,我并无推翻此传说之意。何况当下成、周二人双亡,已无追究必要。如今,我只想将此事真相见个分明。”
周平泰惶恐道:“此间手段是成公子精心设计,不知大侠从何处看出了端倪?”
“在周海龙断定子嗣是其亲生骨ròu之处。”蒲先生答道:“周海龙既见仆人何旭与妻子私通,却咬定儿子是自己亲生血脉。此处,实在蹊跷。”
我皱眉道:“周海龙何故如此?”
蒲先生笑道:“因忧心亲生血脉遭人唾弃之故。”
我忙道:“并非此处。我却是疑惑周海龙怎生断定儿子乃是自己亲生骨ròu?想周海龙常与成仙借经商之名为举兵之事外出奔走,他却怎敢断言……”
只见蒲先生一笑:“飞,你明明已得其中要领,却何必装傻充愣!只因周海龙深知,妻子并未与何旭私通的缘故。”
“啊?!”我登时一愣。
只见槐兄在一旁笑笑,答道:“飞兄,你且想想周海龙为何特地返回文登?”
我听得犹如云里雾里,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槐兄见此,笑道:“飞兄,你且说周海龙特地回家,将一桩凶案讲得如梦似幻,又留下一句‘忍事最乐’而去,是为何故?”
“是命其弟周天年放弃缉凶?”我当即问道。
槐兄点点头,道:“当然。周海龙密谋起兵,若为官府持续追查,想必不利。但以周海龙的xìng子,怎可容忍爱妻为歹人所害?”
“以周海龙的xìng子?”我又是茫然。
蒲先生趁机搭腔道:“飞,因仆人与黄吏部家仆斗殴,在公堂上讨来dú打一事,便愤怒至大闹衙门的周海龙。却在爱妻惨遭杀害,以至剖肠斩头一事上忍辱有加,忙于息事宁人,你却不觉其中当另有玄机?”
我忙反问:“岂不是因周海龙担心起兵之事为官府察觉,只是忍辱吞声?”
蒲先生笑道:“区区仆人遭打,周海龙便愤怒至不顾大计,大闹公堂几遭杀害,便表明此人行事冲动不计后果,哪里顾得上大计?如今爱妻为歹人残忍杀害,他怎会冷静如此?”见我愕然不语,蒲先生道:“岂忘彼时周天年与周海龙道,‘嫂子为贼人所杀’,若当真如此,此事周海龙会忍气吞声么?他怎不放声大哭、暴跳如雷,当即嚷上衙门发誓报仇?”
“有理,有理!”我连声惊呼,片刻才道,“此中却有何意味?”
槐兄一笑,搭话道:“证明周海龙对斩妻杀仆之人为谁早已心知肚明,并且早在心中决定不予追究。”
“原来如此!”我惊道,随即连声反问,“怎并非周海龙亲手弑妻?若他为掩盖自己罪行如何?”
“不合情理,”蒲先生答道:“周海龙与妻子关爱有加,更是为她不愿久居此寨。何况他也不相信爱妻与老仆何旭私通,却怎有残杀妻子的动机?”
“何况周天年已断定嫂嫂为贼人所杀,若周海龙yù掩盖罪行,又怎会留下此等画蛇添足之言?”槐兄随声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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