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两侧都是间隔出来的房间。何鸿远来到一个房间门前,凑身贴在门上,听到里边传来嘤嘤的啜泣声。这哭声如暗夜幽灵般浮动,在这光线幽暗的地宫里,听来很是让人心里碜得慌。
他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把里边的这些女子,给救几位出去,那可是活生生的人证,岂不是更好?
以他和姚大展今晚进来的路径,开僻一条逃生通道,绝对没有问题。
他正要以撬锁工具撬门进去,却听到隔壁屋里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别哭了,就算是哭瞎了眼,也没人来救咱们。都省着点力气,好好休息。”
这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清冷而悠远。更重要的是,这声音听上去镇定自若,让人心里有一份沉静感。
何鸿远默数了一下,通道两侧共有六个房间。如果这些房间里都关着落难女子,他不可能一下将她们全救出去。要救只能先救胆大而冷静的女子,其他人只能等着他们带警察来救。
他到了边上这个房间门口,见门锁是弹簧锁,便以姚大展教导的方法,将一张薄而硬的塑料卡插入锁边的门缝里,果然很轻易地就划开门,省得他耗费撬锁的时间。
看来警察和罪犯的手艺活是相通的,这话诚然不假。不去了解对方的手段,怎么去对付对方?
屋里阴森森的,从门上方通风小窗口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线,渲染不出光亮的色线。房间里空气沉闷,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臊味。
他闪身入屋后,不敢开灯,轻轻地关上门,以手机微弱的灯光,对着房间里照看了一圈,才看到面前一个铁笼子般的铁栅栏里,或坐或站地呆着五六名女子,微弱的光亮从她们脸上划过,只能感觉到她们眼睛里反射的光亮,或惶恐c或黯然c或愤恨。虽然它们只是一闪而过,却引得他心里隐隐作痛。这些女子被关在这里,都是被贩卖过来的吧。她们关在这幽暗c恶臭而比监狱更加森冷的地方,那种无助感一定深入骨髓。
屋里的女子们见有人进来,自然以为是阳光洗浴城的保安。见他并不开灯,以为他瞒着同伙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几天,她们没少被值守的保安欺负。有几名胆小的女子,都退回到里头的床垫上。
铁栅栏上铁将军把门。何鸿远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伸手摸了一把巴掌大的挂锁,感觉还真奈何不了它。
他双手抚摸着铁栅栏,感觉着手上钢筋的大小和硬度,暗使内劲将它们向两边拉扯。
突然,他的一只手手腕被一双手抓住,使劲地扯到铁栅栏里。他猝不及防之下,额头重重地撞到铁栅栏上,脑袋痛得嗡嗡作响。
他在懵然之间,喉头已被一只手锁住,从喉间传导来的力量来看,对方一使手劲,有可能便会捏碎他的喉头。
在这群弱女子中,怎么可能会藏有高手?难道他这是自投罗网,对方是阳光洗浴城雇请的打手?
对方一手扣住他的手腕,一手锁住他的喉头,凑在他耳边道:“乖乖拿出钥匙,放我出去。否则我杀了你。”
何鸿远心里一松,原来是同道中人呀。他听她清冷的声音,似乎就是方才在屋外听到的说话的女子。怪不得她这么冷静,有着一身好身手,当然临危不惧。
他轻声说道:“喂,自己人。”
“谁跟你自己人,快把钥匙拿出来。”
对方锁喉的手一紧,他感觉喉头受到挤压,逐渐在变形,让他有几近窒息的感觉。
“拿不拿钥匙。”她凑在他耳边道。
“拿拿拿。”
他口中发出干嚎般的沙哑声音,心里十万匹草泥马在奔腾。他从未见过这么狠的女人,连个开口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要把他往死里折腾。特么的,他拿啥来开钥匙?用手指也打不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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