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上古年间,有一位有一位有个人吧,说过一句话,说是只有同行之间才是吃果果的仇恨。
韩三觉得,要是把这句话里的同行改成同事,虽说打击方向和斗争格局都变窄了不少,但是,无疑会十分的恰合了眼前的实证。
什么仇什么怨吖,都一个里混饭吃的,就说栖霞镇的盘子小些分薄了单子,也不能如此丧病吧,至于么。
“沃靠,还真干起来了。”
韩三闻声回头,小六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身后。
“什么情况?”
“三哥你事情忙完啦。”小六子脸上带笑,“这阵子三哥休假,镇上出了点事,一会坐下我慢慢跟三哥说。三哥咱去哪吃饭?”
眼瞅见一个黄马甲黄头盔的汉子气急败坏的从面馆里追出来,扶起电动车跨上,抬手便拧出一溜烟,韩三扬扬下巴,“去老李家面馆。”
中午面馆的生意还好,没几张空桌,老李头在挑开半截帘子的后厨门里紧忙活,韩三进门找了个闲座坐下,小六子径直去前台边橱柜,扒拉了两盘拌菜,和杯筷一道端过来。
“三哥,喝两杯不?”小六子放下盘子问。
“下午你还有班,不喝了。”
点点头,小六子转身去冷藏柜里拿了两罐青桃味的碧池,路过后厨的时候,又喊老李头赶紧给抻两碗面送过来。
小六子没什么讲故事的天赋,两筷子酱牛肉下肚,面还没端上来就把事情唠清楚了。
前些日子,冠盖栖霞镇南三里古埠的火鸡姐,嫁人了,嫁人,嫁了!
据说,火鸡姐找的爷们是个大厨,一碗平平无奇蛋炒饭在番邦都拿过奖的。可惜时运不济被小人陷害,落魄到了栖霞镇码头。
机缘巧合,兜兜转转,她爷们在火鸡姐的帮助下终于东山再起,大仇得报,两人也日久生情人终成眷属,双宿双飞不知道哪一国去了。
火鸡姐这一退隐不打紧,码头上可群龙无首了,于是分了两拨伙计站队争位,一拨人多,一拨人少。
人多力量大,自然是赢了,之后便把人少的排挤太惨,在码头上混不下去了。
这十几二十口子也得吃饭不是,于是业务转型,上岸到内陆讨生活,理所当然的把争端带到了乌蝇哥的盘子里。
哦。
韩三听完没什么想法,自觉对这件事兴趣还不比锅里翻腾着的抻面来的大,也就是那一踹挺触目的,等到心情被酱牛肉和拍黄瓜妥帖慰藉,再看不也过寻常小事。这种号称打生打死的场面韩三哥见惯,看热闹都不屑去,崩一裤脚血可没人管洗。
思忖间,面馆门外卷进一股凉风,紧跟着噼噼啪啪的雨点乱砸,在门槛外激起蓬蓬尘烟。
春雨时骤时疏,骤如尘烟,疏若烟尘,待散尽了性子,便是绵绵密密的落,不见半点止歇的意思。
不说吃面,韩三连牙缝都剔稀了,这雨总是不停。
眼见着午休时间过去,韩三再耐不住等,招呼小六子一声,顶着衣服破了袖子的迪诺短风衣一前一后的跑回对面街的农贸市场里去。
挤过门廊下躲雨的一群人,韩三在门口附近的干调区站住了脚,把衣服搭在手肘,没好气的扑掸上面的雨珠。
“你乐什么呀?”
韩三撇一眼摊床里正碾着辣椒面儿的汉子,汉子热泪盈眶的,难为韩三是怎么看出人家笑了。
“里边儿热闹好一阵子了,你不看看去?”辣椒面儿汉子挤眉弄眼,也不知是熏的还是怎么了。
“哪啊?”小六子抖着身上半湿的衬衫,凑上来问。
“卖鸡蛋两口子那儿。”
韩三眯了眯眼,远处生鲜区中的一处果然围了七八口子人,正隐隐声高,更多引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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