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测试之后，乌云心灰意冷至绝望之境。过了几日，他心绪稍平，想着上天让我来这里做废物，难道自己便甘心做个废物？他倔强之心大盛，依然每日苦练，此时反倒不是为了练成什么内力，却是在与天抗争。

    习武之人无不四c五岁之时便开始修炼，莫香兰虽然年纪大些，可天资奇高，便是从此时下苦功，不出数年，也必能远超寻常人十数年之功。

    心念及此，方剑云竟决定收莫香兰为弟子，且邀请亲朋前来观礼。

    师徒关系确立之后，方剑云分派一名丫鬟专门侍奉莫香兰起居，以让她心无旁骛，专心修炼。

    仅数日时间，莫香兰便由逃难乞丐一跃而成了主子，如今身份非比寻常，便是吃饭，也与方剑云父女同桌。

    她平日少言寡语，待人也较为谦和，并无小人得志之嫌。方剑云看在眼里，对这个弟子十分满意。

    匆匆数月，已至盛夏，艳阳如炉，满城翠绿。

    这日早饭后，月华向方剑云禀报了上月的账目，府上用度较之往月竟缩减了五百两之多。

    当时寻常五口之家，若只是吃穿之用，每月十五两足够，因此，五百两并非小数，方剑云于是询问究竟。

    月华说，下人们以往在饭堂打饭，明明吃不了，却打了很多；有些人明明只能吃一碗，为了占些便宜却拼了命吃；还有人将一些易藏的食物偷偷藏在身上，找机会带回家中。

    此等事屡禁不止，又不能每天看着他们吃饭，她常常为此事心烦。那日她与丫鬟闲聊，提及此事，正巧被乌云听见，乌云便立即便向她说了一个计策。

    月华正想接着说，方婉莺满面欣然，抢着问道：“什么计策？”

    方剑云也流露期待之色，凝神静听。

    月华立即满面带笑地将那计策说了一番。

    原来，乌云提议，在给下人们的月钱当中多加些饭钱，以后下人们打饭，能吃多少便花银子买多少。

    当此计实施之后，偷拿食物完全杜绝，下人也不像以往那般大吃大喝，胡乱弥费。到了月终，不少下人还能从增加的饭钱中省下些银钱，下人们对花银钱买饭都十分欢喜。

    仅伙食一项，上个月便缩减二百余两，还有其它一些用度，经乌云建议，也都各有节约。

    方剑云十分满意地点点头，笑道：“乌云的确非同凡响。他立此大功，本该提他做一等下人，可是他武功不济。这样吧，他如今是三等下人，月钱便按一等下人发放。”

    “是。”月华欣然领命，便如奖赏自己一般。

    方婉莺笑道：“乌云真是聪明，能想出这样的妙计。爹爹，说来奇怪，女儿从前也知道，野人都是被圈禁在山野，整日里为主人劳作，从没见过c听过外间之事。可乌云半点儿也不像粗野无知的人，当真奇怪。”

    月华道：“小姐说的是，奴婢还听说，乌云事先打听出那些下人们都喜欢什么，每次领了月钱，必定尽数买了他们喜爱的东西相送。”

    “还有这等事？”方剑云微笑问道。

    “是呀，下人们原本对乌云十分厌恶，可如今，那些人都与乌云亲近得紧了。”月华笑道。

    方剑云微微点点头，眼中流露赞许之色。

    方婉莺小嘴一扁，佯怒道：“臭乌云，却从来不送些礼物给我。”笑问：“月华，他送你什么没有。”

    月华一笑，摇了摇头。

    方剑云笑道：“莺儿，这正是乌云可贵之处。你是大小姐，月华是府上总管，你们给乌云东西，那是赏赐；他若无故送你们礼物，难免有阿谀奉承之嫌。”说时手捻须髯，凝望堂外，若有所思。

    方婉莺忙道：“哎呀，爹爹说的是。可女儿又不是真想要他什么东西，我”想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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