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文一晚,还是打了对折的,这不就是抢钱吗?
独孤傲与雷霁心里有点画魂儿了,这小子到底朴不朴实啊?
要知道,城中的大店普通房间也不过是二十几文一日,就算是上等好房,也不超过百文之数,这小子敢张嘴要五十文?
“我说这位小哥儿。”刚套完近乎,独孤傲还是有点放不开。
“这房钱是不是......”
“二位是不是嫌贵啊?”吴宁直言相问。
见二人皆是沉默,立马摆出一副语重心长之态。
“两位公子想必也是知道的,这下山坳离房州城有五里路途,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咱这店中用度家什,那可都是小子一件一件、一包一包从城里背回来的啊!”
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你就不能换一套新辞?
可谁也不傻,雷霁也明白为什么这小子敢要这么高。
无它,问仙观边上就他这一家店,回头看看那上百号等在野地里的香客,哪还不明白?
“二位放心!”吴宁拍着胸脯打起保票,“两位公子住上一晚便知,绝对物有所值!”
我信你个鬼!原本对吴宁那点好印象已经是荡然无存。
可是没办法啊,跟孙伯安置下的那口气已经白了,就是这帮文人吃饱撑的,白纸黑字已经无法满足他们臭显摆的欲望了,无论走到哪儿,都忍不住往墙上写点“到此一游”之类的句子。
所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客店酒楼这些文人经常出没的地方,就开专门备出一堵墙来供这帮文人写画。
今天你来的写首诗,明天他到了留篇日记,随笔而为,人去字留。
后来,又来一个蛋疼的看前天留诗的那位写的不错,在诗下再接几句,或者点评一二。
在吴宁看来,有点像后世的bbs,有人建楼开贴,后面跟一堆回贴的。
既然开的是客栈,那吴宁自然也就没免俗,也在屋里专门刷了道白墙,留做此用
。后来,吴宁又嫌弃太空不好看,就在上面留了几首诗。
当然了,纯属造假,都是他自己划拉上去的。
见独孤傲的表情,吴宁还有点得意了。
心说:“莫不是要夸这字写的好吧?”
要知道,这可是他绞尽脑汁,用了行、楷、草各种字体写出来的,生怕别人看出来是出于一人之手。
而且,在后世,他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从小练出来的字,即使在全班同学之中,也是拿得出手的呢。
“公子也觉得好?”
“当然好!”
雷霁也跟着惊呼出声儿,指着其中一首下面的落款提字,“这......这真是伯玉先生亲笔所提?”
日!
吴宁顿时凉了下来,原来是相中了写诗的人,而不是字。
“呃,确是出自伯玉先生之手。”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雷霁看着诗文朗朗诵读,“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之涕下!”
“好诗!好诗!!”
击掌叫好,不能自已,“确实是陈子昂的诗风,实属真迹无疑啊!”
“呃。”吴宁汗出下来了。
可是再一想,也无所谓了,陈子昂又不会来他这个村店,自然也不知道。
“那这首呢?”雷霁又指着另外一首。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贺之章”
“这是贺季真的手笔?”
“是......”
吴宁决定以后再也不造假了,特么一个谎言要十个谎言去掩盖啊,古人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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