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娘此次上山,不是来和吴宁闲聊的,更不是专程来品尝他的果粒酸奶的,而是有求于吴宁。
希望他不要把那个雨天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好吧,想来也属正常,那天的事,即使吴宁是个“瞎子”,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也非什么光彩的经历,当然是越没人知道越好。
秦妙娘怕就怕,吴宁看不见房中情形,进而不知深浅地出去乱说。
对此,吴宁自无不可,当然答应喽。
送走秦妙娘,吴宁干脆让吴黎看摊子,和吴启又奔了窑厂。
可惜老祖君那里貌似并不顺利,昨晚那一窑烧砸了。
见祖君一脸要吃人的架势,两兄弟不约而同的生出一个想法——快溜!
否则,这身怒火说不得又落在他们两个身上了。
晚间的时候,吴宁安排好投店的客人,本应回房歇着,可抬眼见丑舅那屋的灯还亮着,不由得来到门前。
轻拍两下房门,“舅,睡下了吗?”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方传出丑舅那沙哑的声音,“进来。”
吴宁推门而入,正见丑舅把桌上的纸墨收拢起来。
心中一沉,暗道又是这般,就像有什么怕他知道一样。
“舅,耽误你一会儿工夫。”
“说!”
“”
慢慢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想的却是今早秦妙娘那一问。
“舅,我也不小了,有些事儿心里犯嘀咕,当年咱为啥跑到房州来?还有”
“我爹娘”
丑舅面容一冷,“你爹娘已经死了,你还在他们坟前跪过,忘了吗?”
“没忘。”
吴宁低着头,那时他还没有来到大唐,可是原主确实在爹娘的坟前跪过。
但是
“舅,我想听实话!”吴宁抬起头,“那死去的如果真是我的爹娘,亦是你的亲妹,那这么多年,为什么从来不见你祭拜,亦不让我祭拜!?”
“”
丑舅不说话了,冷冷地看着吴宁。
可是,吴宁显然还有话说,“而且,这下山坳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既然是同姓同族,为什么坳子里没有一个人记得我爹,没有一个人提起他们?”
“”
丑舅还是不说话。
良久,吴宁长叹一声,心道:还是这个结果,还是装哑巴。
支起身子,向门外走去。
“回来!”
丑舅一声厉喝,让吴宁精神一振,猛的转身。
“你真想知道?”
“想!”吴宁重重点头,“不管怎么说,也不管发生过什么,起码我心里得有个底,我知道我是从哪攻来的。”
“哪怕咱们是杀人的逃犯,还是有灭门的大仇,又或者是哪个被满门抄斩的大官儿之家”
吴宁苦着脸,“你总得让我知道知道吧!”
“”
丑舅还是不说话,看着吴宁的眼神越发阴冷。
过了半晌,终于开口。
“我可以告诉你!”
“只是至少现在,你还没有资格知道太多!”
日!
吴宁气的想骂娘,逗我玩啊?
强忍怒气,“那什么才叫有资格?”
“证明给我看!”丑舅一字一顿,“证明你有资格扛下这么大的仇恨!”
“怎么证明?”
“呵。”丑舅笑了,缓缓坐回去。
“那是你的事。”
环视屋中,“不过,开个小店,卖两碗酸乳就洋洋自得,一本《左传》读了半年也只翻了十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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