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撤职双规了,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回忆里,卢国成的声音很是无奈,’接下来的事情,暂时只能靠你自己了。’
季光把付费电话直接扔在了唐人街的下水道里。
他身上的枪伤还没有完全好,此时正溜达在旧金山唐人街杂乱的熟食市场,正准备和在这里的一位线人接头。
“老板,这鱼怎么卖?”季光指着面前一条条冻着的死鱼问。
“你要哪条啊?”那鱼肉贩子带着一口浓重的港台腔说着。
季光想着躺在床上发着烧的吕子楠,心想着帮她煮点稍微有营养的东西来吃。不一会儿,季光拎着一个蓝色的塑料袋,里面有两条不大的黄花鱼,好像没有死透,不时地震颤一下。季光摸了摸兜里乱糟糟的零钱,又看了看袋子里的鱼。
“这地方够乱的啊。”一个穿着夹克衫的青年人走了过来,跟季光搭讪。
“这是最后一次了,短期内,不要再找我了。”季光说着,把兜里的一把零钱塞进了青年人的手里。
青年人,吃惊了一下,然后马上恢复了表情,“那行吧,以后有机会再联系。”说着,他把拿着钱的手,塞回了兜里,然后在街边左右看了看,就离开了。
才是夏末,旧金山的气温却如深秋一样,季光身上的衣服略显的单薄,不过此刻他没有办法去顾及这些小事。他必须和吕子楠,赶在8月前,离开美国。可是吕子楠已经病倒了一周了,依然不见好转,虽然得到了好心人的帮助,但是考虑到有被人发现的风险,季光只接受了有限的帮助。这就要委屈吕子楠了,那一点点的消炎药和现金,完全无法让两人摆脱眼下绝望的处境,虽然,他也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可是牵扯到了太多人,他必须想办法,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些责任。
回到临时住所,吕子楠正躺在众多流浪者中间。拎着一袋子鱼的季光,自然而然成了众人目光的汇聚点。那泛着腥气的鱼腥味儿,对于这群饱受饥饿之人来说,就如同鲨鱼鼻子中的血味儿一样。
季光并没有吝啬,他向收容所的志愿者要来了一口大锅,生起了火,做起了饭。很快,鱼汤的香味儿就弥漫在了收容所里,不少流浪汉都跃跃欲试地想要过来分一杯羹,拿起了自己的瓢盆,在志愿者的安排下,一个个排起了队。当然,也有一些不守规矩的人,不过很快就被其他人镇压了下来。
季光拿了两个碗,舀起了一些鱼肉,再斟满了汤,端到了吕子楠身边。吕子楠,额头上还敷着冰袋,微眯着眼睛,时不时地呻吟两声。
临走的时候,季光给了志愿者一点钱,拜托他们照顾下吕子楠,这冰袋想必就是他们做的吧。
“来,坐起来,喝点鱼汤。”
季光扶起了吕子楠,然后端起一碗鱼汤,用小勺舀出来鱼汤,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把勺子移向了吕子楠嘴边。
“下周末,我们要离开美国,那边安排了一艘货轮。”
吕子楠小口抿着汤,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快点好起来”季光这句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季光忙着给吕子楠喂着鱼汤,其他流浪汉们陆陆续续得到了自己的,有的还向季光说着“thank y一u buddy(谢谢你伙计。)”之类的话。不过季光没有做过多的理会,眼下还是尽可能避免任何与其他人接触的事情微妙。
这个收容所一共容纳下了二十多个流浪汉。不过对于这些对社会没有贡献的人,美国政府只是用了很少的资源去救助。收容所是由那种建筑工地临时住所所采用的塑料板材构成,搭建在一座立交桥下的废弃停车场。没有隔温保障,也不密封,从海边吹来的冷风经常刮得收容所嗖嗖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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