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想对我说。
“那个,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段时间,你应该有了不少其他的发现吧。”
所谓的发现,应该就是整件事他还未了解到的环节了。他恐怕已经从我的那次意义不明的电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
“嗯,不少。但绝大部分还是我自己推测的,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我才发现,凌这段时间,已经蓄起了胡子。样子看起来比以往刚烈得多。或许,他内心潜在的血性又被激发出来了。
“总有些事情,我们永远无法得知真相。多多少少推测一点也是对往生之人莫大的安慰。”
“是啊。”
回应我的,是空气中凝固的迟疑。气氛就像是回到了一年以前,凌,主动到我身旁与我搭话。此后我来到这里,无数次主动跟我讲故事。忧郁的灯光,半睁半闭的眼,还有好似清醒的人。我在这里看过很多书,想过很多事,关于自己的种种,关于别人的种种。它们和羽一样,都随着时间而故去了。我和凌还在这里。这一次,故事,轮到了我来说。我隐约感觉到,这宿命式的轮回好似从一开始,就难以避免。
从情节上来说,故事不失精彩,但对我来说,却是相当悲痛。自工作以来,我用过无数种口吻去讲故事,看尽浮生百相。而现在,我陷入一种困窘的境地。我发现,自己很难像为杂志写东西那样,毫无顾虑的把故事讲出来,更不可能加以修饰。我听见自己越发沉重的心跳。
是故事本身太过沉重了吗?不是,我了解到的许多故事比这沉重得多,不过到底都跟自己没有直接的关系。想来,人们所看到的c听到的,大多都很难亲身体会。走访时,亲身历经苦难者脸上的表情往往扭曲,正是对自己的万般苛责。现在自己终于是能够体会这种苛责自己的感受,一种卑微的无力感自信头盘桓而起,成为主导。
酒杯里还没有融化的冰块把灯光折射成彩色,过量饮酒带来的不适感仍未消失。我暗暗发誓,从此以后,滴酒不沾。
“难以说出来的话就算了。毕竟,到了这一步。”凌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些落寞。
“不······我,不能不说。但是······唉。”
“你变了。”凌依然冷静,语气哀痛却不悲伤。
“从前混道上的时候,我的老大曾经告诉我,当人第一次把极度悲恸的情感咽下去时,他就瞬间成长了。许多年来我经历了不少这样的过程,却对这句话产生了越来越深重的怀疑:有时候,把自己的锋芒隐藏起来真的就是成长吗?我从以前的果决敢断变得越发患得患失,在很多自己想要到手的东西真正失却才去万般讨好。直到现在······诶,算了,就不要再提了。你还要喝点什么,我去给你弄。”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实在难以拿捏自己的情绪。”
“喝什么?”
“热牛奶。”
凌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但很难说这样的笑发自真心。
“好的。稍等。”
牛奶的温度和蛋白质总算是消解了一些酒精带来的不适。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将整个事情的始末,以及自己做的那个推断,全都告诉了凌。说完之后,我感觉自己总算是得以解脱。
凌几乎是完全沉默的听完了我的讲述,这跟以前的他,完全不同。他有些颤抖,心情就徘徊在愤怒与悲伤的边缘。
“是这样啊。我先失陪一会。”说罢,他离座走了出去。我猜,他应该是去抽烟了。这样的调剂方式最是无害。
过了半个小时,凌回来了。他掀起帘子的时候,身上飘散的烟味令我难以忍受。不过他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了许多,精神焕发。
“那个叫薰的女孩,你还能想到办法联系她吗?”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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