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门口，堪比过年时候的庙会。

    人山人海，楼上楼下，街头巷尾，一眼看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常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了进去。

    好嘛，两边人马剑拔弩张。

    若非五城兵马司在中间拦着，两边早就撸袖子干了起来。

    不能武斗，那就文斗。

    都是读人，骂人全是一套一套的。

    别以为国子监的人文凭比山河院的学子文凭高，骂人就厉害。

    骂人的本事，还真不是看文凭。

    国子监的学子，九成九出身官宦世家，亦或是功勋世家，这些人自诩清高，平日里被人捧着哄着，论骂人的本事，嘿嘿……缺少历练啊。

    山河院的学子，成分就复杂多了。

    有地主家的傻儿子，有农户家的乖儿子，有官宦家的有钱儿子，有纨绔子，有商人子……

    这些人凑在一起，以扒灰醉酒为题，将国子监上下骂了个面红耳赤，丢人！

    当然，山河院的黑历史也不少。

    然而山河院对自己的黑历史向来不遮不掩，坦坦荡荡，不惧人骂。

    国子监可没这底气。

    自诩文坛第一的，清高自诩的国子监，竟然弄一个扒灰老儿做祭酒。

    说不准扒灰就是国子监的传统，将来人人扒灰。

    此话一出，国子监上下气得脸色发青。

    若非五城兵马司拦着，两边早就打在了一起。

    王学成跟随严辞，混迹人群中，兴奋得不能自已。

    山河院在骂战中赢了，就好像他自己赢了一样。尽管他还不是山河院的学子。

    “严兄，你快看，陈兄已经冲到了最前面。他可真了不起。”

    陈壮实，陈童生，投机取巧，冲在人群最前面。

    他还没考进山河院，却以山河院学子自居。抓住机会，拿国子监的学子刷名望。

    眼睛一扫，就看出对面谁是弱鸡。

    于是就一直逮着那只弱鸡，一个劲的骂，将人活生生给骂哭了。

    “好！陈兄厉害！”

    山河院这边，众人起哄。

    陈壮实一时间风头无量，这回刷名望，刷得实在是厉害。

    严辞摇头晃脑地说道：“陈兄年纪不大，本事却相当了得。他日等他考入山河院，定要和他多亲近亲近。假以时日，他定会成为院风云人物。”

    陈壮实面对国子监众人仇恨的目光，嘿嘿一笑。

    让仇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老子决定报考山河院的那一天，就已经视国子监上下为踏脚石。区区仇恨目光，又能拿我如何？

    有本事也将老子骂得体无完肤啊！

    陈壮实打响了他这辈子的第一枪，响亮，干脆。

    未来，波澜壮阔，大有可为。

    常恩被吵得脑门子痛，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挤到了刘诏跟前。

    “殿下，陛下召见。”

    “什么？”刘诏装傻。

    常恩不得不提高音量，再次说道：“陛下召见，殿下随老奴赶紧进宫吧。”

    “等会！这里忙完了就和你进宫。”

    常恩心头着急，“殿下别任性，陛下耐心有限，这会正在气头上。”

    刘诏笑了起来，指着对面被气得晕过去的蔡钟山，“你猜父皇看到这一幕，会不会笑出声？”

    常恩嘴角抽抽，“蔡祭酒好歹是朝廷命官，请殿下替朝廷多少留存一点体面。”

    “他扒灰，我还要给他留体面？”

    “人家儿媳妇没承认，亲家也没闹。”

    “那你告诉本殿下，男人死了快一年，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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