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柳依家院门口,就能看到院子里的100多瓦的大灯泡映射出的黄光,在黑暗的山村中就仿佛升起的灯塔,为远去的灵魂指引回家的路······
另外,痛彻心扉的哀嚎声响彻漆黑的夜空,悲鸣声惊起一群栖息在高树的乌鹊,这些受了惊吓的鸟儿仿佛做了噩梦般,“呱呱”地叫着,飞向更远的高枝······
这映入眼帘刺眼的光亮和响彻耳际的悲恸的哀嚎,让见者禁不住流泪,闻者止不住伤悲······
推开院门,一座搭好的凉棚,被一大块漆黑色的帷幔三面包裹,一口上好的水曲柳木棺材摆在正中,棺材正前方一个长条祭案上左右各摆着两根在微风吹拂下,激烈燃烧着的白色蜡烛,蜡油随意滴下,仿佛是死去亲人的眼泪肆意地流淌着······
祭案正中间赫然摆着一颗足有30公斤重的白色猪头,突然看到这个家伙还真有点让人不寒而栗。围绕着它摆着几盘祭品,分别是点心、瓜果梨桃等水果。
此刻,韦德邦的老婆王兰芝正跪在棺材前哀嚎,一边嚎哭一边嘴里还絮叨着:“老韦啊!德邦啊!你咋就这么走了呢?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今后该怎么活啊?老韦啊!把我也带走吧!你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女人哭丧的悲鸣,使在场的众乡亲无不随之动容。
一群老娘们赶紧围上去,七嘴八舌的仰给、苦口婆心的劝说,摸着眼睛安慰,这是她们的长项,毕竟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
看到这个场面,高升心里也不由自主的难过起来,这个场景勾起埋在他内心深处的往事,那个让他一生为之痛苦的日子,在他15岁时他也经历过眼前这样的让人撕心裂肺的场面。
那是他母亲去世的那几天,农村的规矩即:逝者一般要在家里挺尸三天,亲人家属在这些日子里要为逝者准备棺椁、墓地、装裹等身后事儿。
可以说这三天也是亲人们最为痛苦的日子,每一个上门祭拜的人在哭丧时都必然会勾起家属心里的思念情绪。而思念越深、必然悲恸越切。
高升永远也忘不了母亲死的那天一幕幕让自己痛彻心扉的场景。癌症的病魔已经将本来就不是很高很胖的母亲折磨成了一张充满褶皱地、泛黄的旧报纸,她燕窝塌陷、两腮干瘪,虽然疼痛已经将她的意识折磨得紊乱、好像还有些疯癫,记得她在弥留之际已经不认识自己的亲人,包括她一生的挚爱、自己为之骄傲的眼前自己这个儿子。
她让我背着她,让我背着她从东屋走向西屋,她跟我说她好冷,她想去医院,她好疼,她不想死。我告诉他:“娘,你不会死,儿子不会让你死,你想去哪儿,儿子背着你去!我们去医院,我们去治病、我们去打针、我们去吃药,儿子要让你活着,要让你过上好日子,儿子不会放弃你,儿子永远背着你······”
她在我的后背上笑出了声,对我说:“你是谁呀?我家高升呢?我要让俺儿子高升背我!”
这时候,高升的姑姑找来邻村赫赫有名的王半仙儿,王半仙儿看见高升娘就义正言辞的呵斥道:“何方妖孽,快从高升娘的身体里滚出去,滚回你该回的地方,要不然休怪本仙对你不客气!”
接着取出驱鬼降魔的家伙,开始在屋里院子里胡乱的转悠,一边转悠嘴里还振振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降住这个小妖精······”
做完这些“法事”之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将一把包好香灰倒进玻璃杯里,并兑上温水。韦霖普按照半仙儿的指示,扶住高升娘的头,将香灰水灌进她的嘴里。
这个东西加速了高升娘的死亡。不知道是灌的太快的缘故,还是香灰黏住了高升娘的气嗓。喝下后不大功夫,高升娘浑身上下开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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