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指洞,鲜红和灰白也已经汩汩的从那小洞里冒出来,顺着他的脸,流得到处都是,轻而易举的刺伤了每一个看到的人。
所以,不是眼花。况且,几个人都一样出现幻觉的可能性,不大。
那么,那一瞬间,林八方多了一只手吗?
没有答案,但林八方确实死了。终于,在安静了一段时间后,小心翼翼中,有人大着胆子,站起来,似乎想看清楚那张已经被揭开,还握在林八方手中的画。
那张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无数漫长岁月下来,人类还是没有学会审慎,还是总很好奇,还是常常忘了,或许就藏在好奇背后的危险,为什么呢?
或许,人类有不得不好奇的理由,就像现在一样。
所幸,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林八方,再没有第二个人赴死。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大着胆子看了那幅画。
那是一幅古怪的画。
不大的画纸上,在中间偏左下角的地方,被随意的画了一幅画,粗糙而且漫不经心,线条歪歪扭扭,仿佛儿童随意涂鸦后留下的劣质作品。
除此之外,相对来说偌大的的纸张上,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没有留下一个字,也没有任何一个指向姓名的线索。除了一幅小画,一幅让本来不算大的画纸显得异常空旷的小画外,什么都没有。
但偏偏这样一幅不堪入目的画,不管是图画本身,还是整体的布局和构图,粗粗一看,便都给人一种异常强烈的别扭感觉。
画上的物品,也并不特别。任是谁,只要看一眼,便知道,画中画的是一个箱子,一个长条形的箱子。
或许是画得太随意,没有人能看得出它是不是有花纹,也没有人能看得出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每个人都能看出,那是一口箱子,一口有盖子的箱子。
一口箱子,孤零零的被画在纸上。没人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箱子。一个还没有开盖的箱子,一个好像要尽量不显眼,所以画得很小的箱子。
又或者,是一个已经打开,而后终于合上的箱子。
只是,偌大的画面,只有这一口细小的箱子,给人的感觉,便仿佛它霸占了整个画面一般,异常突出,甚至有种触目惊心的既视感。
因为,这是一口血红色的箱子。
那颜色仿佛是用血液涂抹上去,还没有褪色一般,很是鲜艳。
一口血红的箱子并不一定就诡异,但这个血色的长条箱子,就是给看到的人一种诡异的感觉。那种诡异的感觉,看到这口箱子的所有人都产生了。就好像,这口箱子是活的一般。
长条形的箱子画在一幅画上,画被装在一个长条形的匣子里。
侍者说,送匣子来的是一个凡人少年。
凡人,简单两个字,于是所有人都大概知道,送画来的是什么人了。那种没有星力,游荡在街上,等着死去,或者等着帮别人跑腿挣两个灵石,勉强活着的那一种人。
街上,有不少这样的人。
他一定就是做这样的事情的,因为他的身上没有星力波动。侍者说,如果要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送画的这一位,比较干净。
这话有些奇怪,因为这说的是除了他穿的衣服之外的事情。少年是从这条街道最幽暗的地方走出来的,却是规规矩矩地走出来的。
然后他规规矩矩地走进问星阁,规规矩矩地走到侍者面前,规规矩矩地把匣子用双手奉给侍者。是的,即使面对的是侍者,他也是规规矩矩的。他在雅间门前把匣子规规矩矩的递给侍者之后,就规规矩矩地消失在问星阁那条热闹的东正街上。
“君子所以宁默毋躁,宁拙无巧。”这种规矩,是让人很舒服的东西。
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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