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就没对他们起一点疑心?”阿叔回来报信时,阿公有些不敢置信。
熟料阿叔说:“我看太爷压根儿不在乎他们的身份,我话都还没说完,就三言两语把我打发出来了,也不知道那些人给太爷灌了什么蜜汤。”
阿公责怪阿叔,说他肯定没把话说清楚,阿叔却喊冤:“我还能怎么说,难道要我指着那商队头子的鼻子,问是不是他们干的?”
他怎么敢这么做,万一那伙人中真的有“巫”,用无理的行为激怒他们,绝非明智之举。
阿公半响不语,最后叹道:“太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考量,咱们就别瞎猜了。”
商队一行人进寨子的时候,乞山站在自家门口,远远也见着了。
他们用来驮货的旋角羚,长角短尾,黑背白腹,体形雄壮,也不知是何种类,竟高约四尺,乞山以往所见都完全不能与之相比,一看不就似本地物种。
十几人的队伍里,约有五六头这样的旋角羚,不过并非所有旋角羚都驮着货物,还有两只供人骑乘。
旋角羚机警敏捷,其蹄质坚硬,善于攀登,且毅力惊人,无论在多么崎岖的山路行走都如履平地,若能用来驮货或者骑乘,其功效绝非马匹所能比拟。
只是寻常旋角羚受限于体形,作用有限,这支商队的旋角羚体形竟如此壮硕,光凭这一点,就足以吸引乞山的全部目光了。
乞山问一旁坐在藤椅上抽闲烟的阿公:“这是什么地方的旋角羚?竟长这般大!”
阿公眯着眼细看了好一会,才惊叹道:“我已记不清多少年没见过这东西了,这商队跑得也是真够远的!”
乞山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阿公还真知道,心中自是惊喜,后又想起阿公年轻时曾外出游历,自然见多识广,便不再奇怪,连忙追问:“能有多远?”
阿公捋了捋胡子,悠哉道:“有多远我还真给你说不清楚,坐船顺着乌母江往下游行驶七八天,就会到达乌母江与另外一条江河的汇聚之处,这种旋角羚就生活那沿岸的森林中。”
乞山听罢啧啧称奇,也梦想着能去那里抓回一只,用来代步多威风,不由心弛神往。
阿公好像看出他的心思,似笑非笑道:“那里盘踞着好几个部落,族风皆好勇斗狠,从不跟外人讲什么理,不是那么好惹的,外人想在他们的猎场搞到这些旋角羚,只怕得花些不菲的代价。”
乞山的幻想,顿时被吓得破灭,他愣了愣,又似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地惊呼:“乘船顺着江流往下都要七八天,这些人走旱路上来还不得花上一个月?”
阿公躺下藤椅,仰着头,望着雷云翻滚的天空,淡然道:“一个月又算得了什么,只要终有所获,对得起付出,不管走多久c行多远都是值得的。”
乞山只当阿公故作夸张,也没有在意,继续盯着商队,眼中只有好奇。
他忽又发现,那骑着旋角羚的两人,竟然都身着宽松的灰色罩袍,头戴斗笠,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连脸都不露分毫,也不知是何原因。
乞山想,难道是生了什么病,所以受不得风吗?
他倒挺羡慕这些人的,山里人穿衣从来都是夏天麻布衣,冬天兽皮袄,麻布粗糙又生硬,哪里比的这几人穿的罩袍,竟然能随风摇摆,不用摸也知道这布有多么柔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穿的麻布衣,可是阿妈一针一线纺出来的,真要拿罩袍跟他换,他也不情愿。
乞山再看商队其他人,也只内穿麻布衣,外穿条纹皮甲,想必那种布料,对他们而言,也不是随手能拿出来的。
这些人腰间均别着形式各异的刀,有的背着长弓和箭袋,还有两人握着长枪,隔这么远,乞山也能看到枪头闪烁着的冷冽光芒,装备可谓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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