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今日怎么事事不顺!”乞山不由懊恼地想。
他满怀希望地来到太爷的住处,孰料竟被告知,太爷正好不在家,这叫他如何不气恼。
“昨夜暴雨,河水大涨,不知何时竟将一具尸首从上游冲到咱们这,正好卡那桥墩下面,现在才给人发现,听说样子很是渗人,引出的动静不小,阿公也被请去拿主意了,人刚走没多久。”说起这件奇事,站在门口的少年一阵唏嘘,脸上更有几分惊骇之色。
少年是太爷的孙子,名唤朔风,自他的阿爸——部落前任头人过世之后,他作为是太爷唯一的血脉,自小便其百般疼爱。
他体态精瘦,惹人注目的是,其双颊满布血丝,形似红斑,若是不经意看到,怕是会以为他在害羞呢。
山地气候最是多变,此种症状对山里人而言,倒也并非罕见,多是因温差过大,皮肤干裂所致。
乞山来不及多言,转身又朝河边跑去,此时他心里又犯起愁来,出了这档子事,太爷眼下有要事处理,周围必然又有人簇拥,只怕自己想跟太爷说话都难了。
横穿叒水部落的这条河溪,有石桥的地方拢共就三处,乞山由近及远地寻去,没过多久真的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河的两岸围了一排又一排,与此同时,还有零零散散的族人正在朝那里汇聚。
看来朔风所言不虚,这条河是叒水部落的饮水之源,其源头乃是深山地泉,河道宽而浅,流水清澈而甘甜,寨落里家家户户每日烧水做饭全用的这水,若真被尸首污浊,那还了得?也难怪太爷会亲自前去查看。
乞山走到近前,发现这里气氛很是压抑,围观的人虽多,却无一人大声喧哗,不时有人踮脚张望,或窃窃私语。
他明显察觉到,不安的情绪正在此地蔓延,人群开始躁动,似乎那尸首已被打捞上岸,不少人更直接掩目离去,似不敢再看。
太爷肯定就在这里,事情已到火烧眉毛的份上,乞山已顾不得太多,一头扎进黑压压的人群,奋力想挤进前排,虽然嘴里不停告歉,却依旧引来了一阵又一阵骂声。
“这谁家的小子,乱挤什么!什么稀奇都敢看,胆子倒挺大,不怕晚上做恶梦?”
“哎哟,老子的脚”
也不知遭了多少白眼和说教,乞山终是挤进了前排,他一眼就看到那石桥之上,横陈的那具刚被打捞起来的尸首。太爷就在其旁,正半蹲在地细细打量着,还不时脸色深沉地跟身边的人说些什么。
那是一具中年男尸,皮肤被水浸泡得发白,周围的人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他的衣衫,袒露出胸膛,其胸口赫然出现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窟窿,还在往外渗着淡黑色的血水,引得周围的人群一阵惊呼!
此人竟是被人用刀贯穿胸膛而死,而非意外!
其身躯平躺在石桥上,头微侧,正好朝向乞山的方向,虽然已身死多时,他的双目却未闭阖,眼中尽是惊恐与不甘,那消瘦而略显老态的面孔,似因极度的痛楚而扭曲,并在死亡那一刻凝结。
乞山眼见此景,脑袋轰的一声,差点惊叫出声来。
乞山以往哪见过这种场景,心生胆怯也属自然,可令他如此失态的,却并非完全因那尸首之状恐怖!
“这这不是库什部落的人吗?!”乞山轻声喃喃,眼睛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置信。
那人鼻梁处有刀疤,乞山分明认得,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日他跟阿叔给库什部落送弓时,接他们二人上猪笼山的那三人之一!
乞山只记得,此人年纪比其余二人稍长,当时上山途中,那两人都对他很是恭敬,足见他在库什部落是有些身份的人,除此之外,乞山对这人没有更多的了解,也无甚在意。
倒是阿叔后来又提过他一次,说那日库什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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