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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楚帝送上自己的帕子为她擦拭，想到柳瑶华脖间的不经意的露出的伤痕，还有那两个捂面的婢子，越发恼怒瑾凝夫人的不识抬举，这些年对方的蛮横无理全部涌上心头，喊了声：“来人！”

    却是李公公入屋听吩咐，宣楚帝凝声道：“传朕旨意，瑾凝夫人骄横跋扈，不怜弱妹，竟是公然威吓皇妃，此番作为不足以为一宫表率，特此收回其封号，贬为柳昭仪，以儆效尤。”

    宁妃一冷，慌忙要求情，却是迎来宣楚帝戏谑一笑：“怎么，宁妃还觉得不满意？”

    柳瑶华一惊，身上已起一层薄汗，她还未按着太后所言做多什么，可宣楚帝竟是知晓她的心意，全然按着她所想而做，心中不由擂鼓，隐隐不安，忙道：“皇上这是何话，臣妾怎能看姐姐受辱……”

    宣楚帝微微一笑，却不带一丝柔情，只余无限深意：“朕，知道你们这些女子都在想些什么，既然旨意已下，宁妃也该消消气了。哦，对了，还有那位掌侍宫女……依宁妃瞧着，该如何处置？”

    柳瑶华正对上宣楚帝目光，不由一凛，忙道：“臣妾不知……”

    “怎么，爱妃难道连如何管教下人都不知道？”

    “臣妾……”

    “嗯？”

    “那就……不如，罚掌侍去花房吧，做些体力活也好，省的她再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皇上以为如何？”柳瑶华小心试探。

    宣楚帝直视她久久，半晌，道：“也好，若是将花木种得结苞开花便允其早日出宫罢！这涟漪小筑委实小了些，宁妃陪着去芙蓉堂上坐一坐？”

    柳瑶华只觉得自己思维短路，竟是跟不上宣楚帝的思绪，对方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等来到芙蓉堂喝了两杯酒，才猛然清醒——她这遭分明又被这昏君算计了！

    瑾凝夫人被贬斥，虽则这是她预想的结果，可是，她并不预料到是在宣楚帝跟自己相处时下的这道旨意——端的是体恤妃子，又一路呵护有加，句句话软语轻声，竟是哄的她丢了防备，一个不留神，阖宫都要知道，自己不过是攀高踩低，陷害亲姐的小人！

    宣楚帝自斟自酌，自得其乐，望着下首忽而咬牙切齿，忽而懊恼欲哭的宁妃，顿觉心情大好，陪着演了这么一出戏，好生惩戒了一番那个恶妃，让柳尚书的怒火无处发泄——两方都是自己女儿，瞧着那老狐狸欲要如何！实在觉得这柳瑶华也是个妙人，呆傻的样子也觉得可爱几分。

    柳瑶华撅着嘴，气闷的一杯接着一杯灌酒，反正她学酿酒之时，酒量也不小。

    上头宣楚帝开心一阵，又觉得空空喝酒委实无聊，见柳瑶华喝酒如牛饮，不由笑道：“这酒味道如何？”

    柳瑶华心情不快，对上他调笑的嘴脸，更觉气不打一处来，强忍了不愉道：“味道么，年份差了些，若是留到年底再开坛，必然醇美更甚。”

    宣楚帝当年很是痴迷过一阵酒水，见柳瑶华也好此道似得，不管对方身份，竟是端了酒坛举步而下与柳瑶华坐于一处谈经论酒，风流自显，别有一番俊逸。

    柳瑶华眯了眯眼，暗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醉了，怎么瞧着这么个恶人也会热了脸颊，迷蒙间，竟是话语颇多，与宣楚帝争论个不休。

    越是说话，二人越发对对方肚子里那点墨水惊奇，酒精作祟，饶是平素内敛无趣的赫连云楚，此番也有了好胜心，一心要洋洋自得的柳瑶华臣服，便道：“不若爱妃与朕吟诗作对，如此美景美酒，若没半分文雅，反倒浪费，与牛饮有何区别。”

    柳瑶华本对诗词少有研究，可一时冲动，豪言壮语便道：“这有何难，如此美景美酒以及美人在侧，就该吟诗作对，可惜不是晚上，不然对月吟诗，又是一番情境。”

    说的宣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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