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晓衫没错。

    芫绛本想推门进来，可想起那晚之事，也怕门内有机关，伸出的手又迟疑着不动。

    门内的声音又响起“从门进来，没事的。”

    芫绛有点悻然，感觉自己的一切动作都在别人掌握中，有点不爽，猛地就推门进去。

    屋内却不如屋外脏乱无章，普通黑松木柜子和床，一个老旧的衣橱，隐隐泛着黑红色的光，两把看似快要散架的椅子，一把斜放在床边把就在桌旁。

    虽然简陋，却也干净整洁。

    “小元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晓衫，他斜靠在门旁，面色蜡黄，形容枯槁。他的头发胡乱挽起，用破布条扎着，也不知刚才在做什么，发上竟沾了几根稻草；他的衣服虽然整洁，却很脏污，尤其裤腿和袖口，已然发黑；芫绛走上前去，隐隐闻到些酸臭气味。

    芫绛倒也不嫌弃，走上去扶住晓衫，带着他坐在床边，给他布好床褥，让他能舒服地靠着说话。

    “我来了，你还好吗？”芫绛小声地说，声怕声音太大会触痛晓衫。

    “死不了。”晓衫苦笑道：“只是魔音这魔头不知给我下了什么蛊，我的伤口奇痛奇痒，病发时自己都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芫绛看晓衫说话正常，并无半点疯癫之相，也是奇怪，他忍不住还是想问：

    “外面的人都说你疯癫了，可我看你并没有阿，为何他们要如此传讹？”

    晓衫盯了芫绛一会，然后闭上了眼，冷冷道：“那不是我。”

    芫绛诧异，正想继续问，却看晓衫猛地睁开眼笑道：

    “那是我！”

    芫绛奇道：“一会是你，一会不是你，你在说什么？”

    “我是晓衫哥哥，晓申。”

    虽是一个人，声音倒有所不同。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原来神态也有些不一样。

    “你你说你是晓衫哥哥？”芫绛有点犹豫，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心里在琢磨，原来外人所言非虚，晓衫确是有些疯癫。

    “你也不相信？”晓衫冷笑：“晓衫那么逆来顺受，能做得出杀人杀蛇之事？”

    “所以这些事是你做的？”芫绛奇道。

    “不错，他们欠我的，欠我弟弟的，他们该死，我要为我弟弟报仇！”

    “我不明白！”芫绛越听越气，“什么欠不欠你的，再欠你的，你就能拿人命当儿戏c滥杀无辜吗？你如果真的是晓衫的哥哥，那你做的这些事，也连累了晓衫，让他被人追杀c让擎山师父为你操碎了心！”

    晓申死死盯着芫绛：“擎山这老货欠我的，他来还也是应该！”

    芫绛气极，哪里有称自己父亲为老货的，他大声怒道：“晓申，你说你叫晓申对吧！我警告你，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你杀蛇闯祸c你爹为你善后；你受伤，你爹为你求遍名医医治，你爹哪儿都不欠你的，若要让我再听到你对你爹不敬，别怪我芫绛不再认你为朋友！”

    芫绛气的手脚发抖，晓申怕是永远也不知为何芫绛会如此生气。对芫绛而言，有个父亲，是多么难得c多么幸福的事情。他看不惯那些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孩子，能和自己的爹娘在一起，这简直就是芫绛此生最大的幸事了。

    晓申看芫绛发怒，动了动嘴，终究没有再说。

    两人沉默了许久。

    晓申开了口：“谢谢你能来看我。我和晓衫都谢谢你。”

    未等芫绛开口，晓申继续说：“你说的父亲之辞我不赞同，你没有经历如我刮骨剜心之痛，自然也不会懂我入骨入髓之恨；我理解。”

    芫绛心说父子能有什么刮骨剜心之痛，还不是自己心眼小，不由得撇了撇嘴。

    “只是，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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