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
太子行宫。
后院。
一大清早,种着各色花朵,装饰的异常华丽的院子里,清脆的鸟叫声声声啼叫,小太监和小宫女们在兢兢业业地打扫昨夜落下来的枯枝落叶。
隐隐约约,还有清脆的“和哈”声音传来,好像是谁在练武。
“公主,公主!——”
芯儿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公主呢?!”她跑进了院子,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边跑边挥舞着。
“公主你在哪里?!”芯儿左右看了看,看不到卫珠,着急得到处看到处喊。
“公主,公主!”
卫珠正在院子里练剑,她武功高强,耳聪目明,芯儿还没找到她,她早已闻声收住了动作。
她转身问道。
“何事,这么毛毛躁躁。”芯儿很少这样子,这让卫珠不由得很是诧异起来。
芯儿翻了个白眼,气喘吁吁。
“公主您,您,还有,有资格说,我,我毛毛躁躁。”
卫珠道。
“有事情喘过气来再说。”小心被呛死,她可就这么一个贴身长大的宫女,可不想没了。
“不,不行”芯儿回答。
她手里挥舞着一个东西。
“卫国前线,前线,来,来讯,了,了。”
“什么?!”
卫珠一把抢过芯儿手里的信封,急忙打开。
“太,太子,太子殿,殿下来信了。”芯儿接着道。
“通讯的卫兵说,说,太子殿下,殿下前几个月被叛军围攻,所以没办法给您传讯,不过现在他已经反击回去了,现在叛军,叛军节节败退。”
芯儿继续气喘吁吁。
卫珠心里一定,打开信封的手却还是忍不住颤抖。
几个月没有讯息,她只能在街头巷尾的传闻中打听皇兄的消息,这是第一次收到皇兄从战场上传来的传讯。
卫珠感觉热汗顺着额头掉下,滴到了睫毛,整个世界都有点颤抖起来。
她终于颤巍巍打开了信封,入眼便是一行行熟悉的字迹。
是皇兄的笔迹。
卫珠心下一定,一目十行。
“卫珠吾妹。
为兄一切安好,母后也安好。
望你在秦国一切亦安好,若受委屈,亦可回国,我大卫,必定十里红妆迎卿。
为兄在,卫国便是你的家。
兄:卫明”
一股热意涌上卫珠的眼眶,那个寡言隐忍的男人仿佛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用淡然的语气说着不容置疑的话语,宽阔的胸膛随时为她敞开。
长兄如父。
这是卫珠第一次如此确切地一字一句感受到这个词的重量。
年少不知生活困苦,在卫国,有多少危险困难都有父皇长兄,她才能无忧无虑地长大,而现在,虽然父皇不在了,她的皇兄却依旧愿意为她遮风挡雨。
从小,他便是如此,报喜不报忧。
短短一封信,不知经历了多少烽火才传到她的手上,却没有一字一句提到他在前线受到的委屈困难,即使这些她已经从街头巷尾的消息里听到些许,也知道他多次在前线堪堪迈过鬼门关。
即使,接她回国,他亦会受到更加困难的局面,他亦这么坚定地欢迎她回国。
卫珠抬起头,眨眨眼,把涌到眼角的泪珠拼命忍了回去,眼眶却依旧通红着。
“看什么呢?!”
秦文轩的声音突然响起,卫珠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信已经被他抢到了手上。
秦文轩一目十行地看完,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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