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了头。
一张古铜色的熊脸有点发红,耳朵也隐隐有爆红的趋势。
被帝皇一训斥,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回话。
“不是。”
他虽然为人莽撞,但是素来听从军令,玩忽职守这种事情,他是断然不会做的。
莫说玩忽职守这种事情他主动去做,就是军中有将领小兵玩忽职守,按他素来的性子,定是第一个不依不饶,一把虎虎生威的锤子就这么挥打过去!
围观的将领小兵们面面相觑,帝皇面前不敢交头接耳,但还是用眼神互相交流了些什么,便见青年帝皇目光冷冷地扫过,一个个赶紧低下了头来,不敢再挤眉弄眼。
卫明视线转回正中央跪在那里的熊飞昂,看得他又低下了头一分。
“这次打了败仗是你骄傲自满,轻敌所致?”
卫明一双剑眉微微蹙起,视线紧盯着跪在正中央的熊飞昂,继续出声发问。
“不是。”
熊飞昂呐呐地把头再低一分,心虚之下,声音也小了一分。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但是总归惹怒了他一向最敬重的皇帝。
卫明微微抬了了头,眼帘拉低,视线紧盯着跪在场中央的熊飞昂,慢慢扫过他随意扎起的头发,硬朗翘着的眉毛,满头满脸的胡须,以及没穿上衣,背着荆条的上身。
在他凌厉的视线下,熊飞昂那风吹日晒地发黑发亮的上半身,都隐隐有变红的趋势。
卫明冷声再问熊飞昂。
“这次打了败仗是你指挥失误所致?”
熊飞昂一张长满胡须的熊脸更低了一分,一低再低,都快埋到颈子里了。
在帝皇凌厉的视线下,熊飞昂心上更添加几分心虚,他呐呐地出声。
“不是。”
卫明声音陡然凌厉,更是提高了八度。
“——既然都不是,那你跪在这里做甚么?!还是说,你认为朕是一个是非不分,乱杀功臣的昏君?!”
熊飞昂这次真的吓蒙了,天上莫名其妙掉下来一个大锅,砸得他晕头转向,不知所云,他赶紧抬起头来解释。
“不是,陛下,臣最是尊敬您了,怎么会认为您是昏君。”
若不是真心尊敬面前的青年帝皇,他一个人人没事骂几句的“棒槌”,也不会争着要来受罚。
只不过是自古以来,打了败仗的将军,在帝皇面前不丢个脑袋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他只不过是——
“你只不过是按照军法来我面前讨罚?”
卫明语气冰冷地补充,把熊飞昂没说完的下半句话补了下去。
熊飞昂低下了头,不敢继续多说什么话,只得默默地想。
陛下真是英明,连他想什么都知道。
卫明冷哼一声,眼帘拉下几分,瞥向场中央的熊飞昂。
“熊飞昂,朕什么时候下过这条军令了,还是你能替朕下军令?”
熊飞昂再次抬头。
“不是,陛下,这——”
这不是历来的传统嘛,自先朝起,哪一个打了败仗的将军能抬得起头来。
卫明平日里话很少,他性格素来清冷,但是今日说的话格外的多。
青年帝皇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场中央的熊飞昂,视线撇过他绑在身后的荆条,眼露不悦。
“熊飞昂,你听好了,朕不会乱杀无辜,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随意违抗军令的人,无论他是将领还是小兵。”
他把手背在身后。
“如若你此刻是因为违抗军令,朕下令命你攻城而你因为懦弱而退却,那么,不用你跪在这里求朕打你,朕也会立刻下命砍了你这颗‘熊头’,但是此刻你没有,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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