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呼∶“凤琅！”

    “你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吗？那你们也太小看我了！野狐，我可不是从前的我了！”地上那个原本应死去的脑袋，忽然开口道。

    它的脑袋在地上旋转起来，眼眸中的幽光突然变成了金色。

    那种金色是黄昏的颜色，黄色，红色，金色交支在一起的色调，却也代表着黑暗即将来临。

    残影从纸张里渗了出来，无数个黑影抓住旁边一切可抓住地东西，往身里塞，飞快地拼凑成一个身体。

    树枝长成了无数条手臂，

    石子沙化成一头长发

    丹青的土地汇成身体

    它的囗中默念着什么，像是昆虫在细语，又像是鸟儿在低呤。

    片刻过后，它的声音却诡异的消失了，四周一片安静，但是随后它便发出一阵狂笑，宛如临死之前人们奋力的宣泄。

    伴随着这笑声，风声起。

    刹时间，地面的石块摇滚不定，泥石破碎，有一条人腿直直的奔向它的本体，然后无数条人腿便跟随先前的那条，直到它恢复成原先的模样。

    风儿吹过，卷起沙石满天飞，在沙雾弥漫中，它站了起来。

    “我说过的―没有人能夺走我的东西―特别是―我的腿！”它狰狞的笑着，显得异常恐怖。

    “你的腿有什么特别的呢，反正我们都要死了，你也不妨让我们做个明白鬼。”凤琅泰然地说。

    它好像很满意刚刚差点杀死自己的人说出自已临死不远的话，开囗道∶“我可以说，不过―。”它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道∶“不过，你要把那把弯刀亲手送给我。”

    “可以。”凤琅很干脆地把手中之刀递给它。

    它见状，心情很好的样子，不过却没有一点笑容，良久，才缓缓开囗叙述道∶“很久很久以前，当我，还是一个人类的时候，我是家中的老三，老大是我哥哥，老二是我姐姐，家中父母健全。”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小亲人似乎都不喜欢我，小伙伴也不跟我玩。”

    “小伙伴们时常偷偷的在背后议论我，有些讨厌的男孩子还给我起外号，叫我丑八怪。”

    他们还给我编了一首歌叫∶“大饼脸，绿豆眼，青蛙嘴，村头里的傻大丫呀！”

    莫华惊奇的发现它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十分平静，似乎是在陈述别人的事情。

    “我记得，每次过节，长辈发糖，姐姐收到的糖远远比我多。”

    “我记得，有一个亲戚家的很小的男孩子在见到我的脸后，哇哇大哭，别人问他怎么了，他说被吓到了，众人大笑，就连我父母也笑声，你们知道吗？这笑声很刺耳，这像这样―”

    “哈哈—哈哈”它忽然笑了起来。

    良久，等它笑够了，它又接着说∶有一天，姐姐出了意外，失去双腿。”

    “姐夫请了许多人，有一位，就说他可以作法把别人的腿，移花接木安到姐姐的身上。”

    “他们选中了我”。它朗声道。

    “我告诉你们呀，没有用的人，即使再亲的人，终究会舍弃你的。”

    “你杀了他们。”凤琅肯定的说。

    “我没有杀了他们。说罢，它抖了抖身上的触角。

    说完这句话，它突然开始大笑起来，大喝道∶“故事听完，你们也给我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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