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领头的羽林军叹息一声,“可陈兄你也知道,我们头儿性子火爆,认真做起事来竟日不休,比不得你们头儿那般好说话。唉,头儿平时深恶痛绝我们几人偷懒,但凡遇见哪个兄弟有了过失,无论亲疏律处罚,所以,我们几个哪里是不想偷闲,而是压根没那个胆子呀!”
“那倒也是!”陈彦合附和一声,随即又好奇:“咦,怎么今夜不见你们头儿?”
领头的羽林军脸色一变,郁闷道:“陈兄怕不知道,我们头儿他媳妇刚生了个男孩,自从家里有了香火,我们头儿整日洋洋得意,尽跟我们几个炫耀,每晚巴不得早两个时辰出宫!今儿傍晚时分,我们头儿交代了夜里该搜查那些区域,就慌慌张张跑回家啦!”
陈彦合笑呵呵道:“你们头儿回去享福,倒扔下你们干苦力?”
领头的羽林军叹了叹气,“可不?若说圣驾还在宫里,我们几个辛苦些也是应该,毕竟是为了挣以后的前程,可眼下圣驾在上林苑,我们还如此卖力,这又是做给谁看?”
陈彦合醉眼朦胧,爽快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兄弟,你也是死心眼,既然你们头儿出了宫,哪里还晓得你们查没查岗?且听兄弟一回,你也放松放松,随我出宫逍遥一回!”
领头的羽林军满脸坏笑,飞速的看向陈彦合,问:“逍遥一回?”
“瞎想什么呢,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兄弟哪能糊涂到那种田地,领你去秦楼楚馆找姑娘?”陈彦合呵呵的笑着,“不过是看兄弟终日辛苦,今儿我索性慷慨一回,领大家去酒肆里喝个畅快!”
领头的羽林军犹豫了片刻,问:“大家都去?”眼瞧陈彦合点了点头,登时露出满身豪气,“陈兄敞快,我们兄弟一定陪你喝个够,今夜谁也不许提前离开,不喝到吐肠子不准走!”
后头几个羽林军听见有酒喝,开始欢天喜地的交谈起来。陈彦合眼见众人松懈了,连忙将胳膊搭在眼前人身上,并且冲着他吆喝,让他快些领众人出宫,不然自个可不愿意做冤大头。领头的羽林军难得免费喝回酒,此刻也不多想其它,急忙带着众人走开。
耳边突然清静下来,令还躲在假山里的马蓉有些好奇,于是她小心扶着石岩,蹑手蹑脚走了十来步,然后从石壁边沿抻个脑袋望一望,因见一群壮汉勾肩搭背离去,她心里蓦地不再紧张,转而从假山后面闪出,再等远远望着陈彦合的背影,口里不由喃喃:“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全是酒鬼!”
骂完,马蓉依旧觉得不过瘾,可转念一想,陈彦合早不见踪影,自己搁背地里骂人怪没意思,又见周围黑蒙蒙的吓人,马蓉不敢多做逗留,索性抄小道回了安宁殿。
转眼回到安宁殿,马蓉害怕惊动了伏美人,不敢从前殿穿过,只能绕了大半圈绕到后殿。那时,后殿的门半敞开着,马蓉记得与红珠两丫头合计过,如此算是平安无事,于是她浑身放松,直接从后门入了庭院。
很快进了寝殿,屋子里还留着几盏灯,只不过蜡烛烧了大半截,营造出来的光芒很是暗淡。马蓉折腾了几个时辰,此刻身心俱疲,正要脱下衣服爬上床歇一歇,俄而瞧见红珠c宝珠匆匆进来,跑到自己跟前嘀咕:“良使,你可算是回来啦!”
马蓉刚定下来的心忽然紧张起来,“怎么?伏美人那边察觉了?”
红珠看主子会错自己的意思,摆了摆手道:“那倒没有,不过刚才扶桑起夜如厕,路过咱们这边时,瞧寝殿还亮着灯火,就走到窗户下偷看,奴婢当时正在窗户边坐着,忽然瞧窗户映着人影,害怕事情被人撞破,坏了良使的计划,连忙让宝珠出去喝止,可那扶桑见了宝珠,依旧不肯死心,还想往里面偷看,奴婢猜想,她多半是心里有了怀疑!”
“疑心人人都有,可没有真凭实据,做得了数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