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大理寺提审李季，朝中大臣心思各异地盯着此案。

    可无数双眼睛盯了半日，仍不见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晚上惠帝来清宁殿与皇后用晚膳，静养了数日的昌乐无视素娘的劝阻，拉着洛儿一同前往。

    惠帝还在为当日叫女儿出宫颠簸而后悔，席间一直不放心地问：“坐这么久没事吧？腰疼就快些回去。”

    昌乐委屈兮兮地说：“女儿好久都没陪父皇母后用膳了，您就只盼着女儿走吗？”

    “萧儿，你父皇也是担心你。”皇后温柔道。

    “现在锦妍回了东宫，你母后也能专心照顾你，你可要听话，才能快些好起来啊！”惠帝叮嘱道。

    “父皇您这话就不体贴母后了，母后对我一向体贴入微，但若说专心，实在是难为母后了。一方面母后要照顾皇祖母，另一方面还有后宫锁事，再说嫂嫂虽然回去，但母后也不能完全不管的。母后的心啊，就得掰成几瓣才用的过来呢！”

    “哈哈哈哈······这么说是朕苛求你母后了？”

    昌乐点头，皇后却笑道：“陛下别由着萧儿胡说，臣妾既然忝居后位，自然要为陛下分忧。”

    惠帝满意地冲着皇后点了点头，又问：“锦妍如今在东宫稳妥吗？”

    “臣妾叫霜菊陪着呢，太子的奶娘臣妾也训斥过了，以后一定会小心谨慎的！”

    “嗯，那李良娣呢？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她可还安分？”惠帝忆及王昭仪就对她这个外甥女恨屋及乌。

    “东宫诸人已经可以自由出入，只是她自己还不愿意出门。”

    “不出来也好，省得招惹是非。只不过，如今入狱的是他父亲，她居然还能坐的住。”

    昌乐终于听到父皇提及李季，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她本来就无情无义的，不吭声自然也少了麻烦！不说她了，今日大理寺卿提审李季，可有什么进展？”

    “萧儿，别瞎打听前朝的事！”皇后立刻紧张地提醒她。

    惠帝看看女儿，又瞧了眼妻子道：“不碍事，这件事与萧儿无关，她在殿里呆久了无聊，才会把最近的事都当故事来看。”

    昌乐趁机道：“是啊，让我听了开始又不告诉我结果，多煎熬啊！”

    惠帝却有另一番打算，“眼下案子陷入僵局，说不定萧儿还能旁观者清呢！”

    “李季他不认罪吗？”昌乐问。

    惠帝眼中一亮，对着皇后道：“你瞧，咱们的女儿就是聪明！”然后才说起今日的审理：“李季今日拒不认罪，他说都是他妹妹打着他的旗号作威作福，自从她嫁去金陵之后他们就很少来往，所以陆家在金陵的所作所为他都不知。这次自己外甥涉案，妹妹的确进京来求过他，但他并未答应替外甥脱罪。”

    “百姓不是写了万民书控诉他吗？”

    “万民书上百姓写的是府尹与他相勾结，才迟迟不肯定陆离的罪。李季说这一切都是陆母和府尹之间的交易，跟自己无关。”

    昌乐早知李季不会痛快招认，但没想到他会把错推到府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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