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楚清辉试着坐在轮椅上,碧水在后头推着,院子里的风不冷不热的吹着。楚清辉一早打听到今晚的宾客名单,盐运使司王大人的夫人会携女同来,还有与他那五妹妹交好的吴小姐一家也会来,想必吴公子也会来了。还有爱慕二弟楚清墨的陈小姐与卢小姐。想必家宴会办的热闹非常,想至此,楚清辉心里笑了,不在这个时候安排点节目也对不住这些日子某些人的细心关怀了。
碧水心里还在想着一早秋心说的话,如果当真来了个当家主母,她要如何自处,一无身份地位,更无过人技能,更只是个遣来派去的丫鬟,要被人拿捏玩弄于掌心吗,这是她不想的,在这个时代难道女子只有认命的宿命吗。还是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一开始也只是出于同情设计了轮椅,现在得了信任,大公子又真的值得依赖吗,到时候是不是能出府开启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这楚府看似高宅大院,宏伟堂皇,实则人物繁多,大公子既身患腿疾,为东院嫡长子可以继承家业,但还有貌美心狠处处使阴招的继母,若无其子嗣也罢,偏偏一对双生子,那冯姨娘不争才怪,公子孤身作战,真能站稳立足吗?还是说她要另寻东枝,寻求庇护?
碧水想得明白,不过此时已没有更好的办法啊,她已来梧桐居数月,这段时日公子爷对她虽不算厚爱,但也不薄,府中其他人也已经把她划进了大公子派系,这个时候再择主势必也会招来骂名,背信弃义。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前一世时时谨慎,兢兢业业为了公司为了自己的设计事业,到处投标,为了赶方案图出了车祸,老天既然给她重活一世的机会,她已经是赚到了,且珍惜眼前。
“碧水,祖母那里现时应该宾客还未至,我们先去那里请安。”就算是不出场也得做足脸面活,再留人话柄可不好了。
碧水推着楚清辉去了东院老太太那,门大敞着,老太太正端坐在厅堂里,正红朱漆的菱格顶端悬着一块黑色的金丝楠木匾额,上面端正地题着“瑞福堂”。楚老夫人一身红锈色的棉服,领子上镶的是上等雪狐毛,鬃发如银,头饰并未有很多,脊背略微有些弯曲了,古来稀的样子,却很精神。看见孙子,忙招呼着过去,眼睛笑眯眯的很是慈祥。这位一家之政的主持人,还未将手里的权力全下放了,她又很多的不放心,特别是楚府的鼎盛时期过去了,她害怕略微一不注意,便会满盘倾覆,这些年里看过了不少,即使是自己表面祥和的楚府里头也有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秘辛,对于眼前这个孙子她也是疼爱又自责,或许就是因为自己劝大儿子娶了冯氏的原因,她每每都是愧疚的,想做出补偿的。
“祖母,孙儿不孝。”楚清辉说道。
“我的儿,这是何话,你一向最为孝顺,劳累你身子骨弱,还每每来我这请安。旁的都没你来我瑞福堂勤。”老太太这话是对的,眼神里的事瞒不了。
“孙儿今夜的家宴是去不了的,这会来是特来告假的。”楚清辉压根不想出现在今天的晚宴上,看着无聊的人,做着无聊的事。“满月之时,孙儿的腿比以往更难受,再加上今夜人多,孙儿怕疼痛难忍做出什么怪异之事惹来他人侧目,一早韩大夫也来看过,也建议这几日好好休养。这不,孙儿都无法站立才坐上了这轮椅。”还配合的皱了眉头,仿佛现在就疼了起来。
碧水反应过来也附和道:“老夫人,大公子一早就疼痛非常,请了韩大夫过来,说是这几日都要卧床休养呢,公子怕惹得老爷老太太不高兴,非得亲自过来告知,奴婢也是没有办法。”
老太太关怀心切,这才看到孙儿此次以来便是坐在轮椅上,再看看那神情不由得有些心慌:“乖孙,那韩大夫可还说了什么,要用什么药吗,我那里还有上好的救命丹参。”又忧心道,“都怪我糊涂了,昨天还拉着你说什么王小姐的事,这几日你便好好休息着吧,你父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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