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心里暗恨着，就是因为自己只是个姨娘，所以她才在老夫人面前百般讨好，本来生下双生子，自己娘家也是强硬后盾，但无奈已经逝去的萧氏还是压了她一头，她一嫡女当初非得做填房，本以为很快就能转为正妻，没想到耽搁这么多年，现在还被人讥讽。

    楚老爷回道：“清辉，不得这样跟姨娘说话。”听后，冯氏心里还好受点。又继续说着，“进了我楚府，都是我楚府的人，无关于姓不姓楚。”

    老夫人见着暗潮涌动，纳通房丫头也不好当着未及冠的楚清朗的面安排。看那丫头还算机灵，也不太像爱参合事的主，只得打着圆场。“老大家的，你可尝尝这菌汤，味鲜的很。”

    秋水递过汤碗，冯氏借着坡也没再说话。晚膳过后，下厨收拾着，碧水安顿好楚清辉，吩咐着小园子。秋水拉着碧水，说老夫人让随着一同去瑞福堂，碧水心里惴惴不安。路上老夫人又问道碧水的家人还在否，碧水都一一回答到，老夫人见她说话恳切，是个老实丫头，心下的主意更定了。

    到了瑞福堂，老夫人坐在前堂里，问道：“碧水，你再梧桐居伺候大公子也快半年了，你可觉得还适应吗？平日里大公子可有为难你？”

    碧水低眉顺眼，回答着：“回老夫人，碧水在梧桐居很好，大公子很好也没有为难奴婢。”又想了想，说道：“老夫人，那白玉簪子的事”

    “那白玉簪子的事现下我们不提了。”老夫人喝了茶顺了口气，“你可愿意贴身伺候大公子？”虽说楚府的奴婢都是进了府签了卖身契的，这丫头又没有家人，自然是揉搓即可，但大户人家做事不能留人话柄口舌，弄出个强人所难说出去也难听了。

    碧水不解，她现在不就是在贴身伺候楚清辉吗。

    老夫人接着说道：“我说的是通房丫鬟。”见碧水傻愣着，又说道，“大公子虽然有腿疾，现下也未娶妻，但我也从未见他对何女子上过心，你这也是头一遭。我们府上也讲究个你情我愿，你要知道一个丫鬟跟半个主子可是有着大区别的。”通房丫头若能早早生下长子，又得宠幸，转为姨娘也不是不可行的，那周氏不就是这样自己爬上去的，她瞅着这丫头实诚，若能早生下重孙，她到时也会帮上一把。

    碧水忙不迭的说道：“老夫人，奴婢，奴婢实在没有这个意思。”

    “哦~你可是瞧不上大公子？”老夫人有些不满了。

    “回老夫人，奴婢与公子云泥之别，从未肖想过这样的事情。奴婢只想在府里安分做些活计，存够银子回乡。”虽说大公子对自己不薄，但要真说做通房丫头，这些日子不是没瞧见勾心斗角，她没有冯氏的身份，更没有周氏的洒脱，怕是要连尸骨都无存。

    碧水在那里抖的瑟瑟，老夫人见自己的意思被驳回，也有些不悦：“你家乡不是没有亲人了吗？留在我楚府也不会亏待你，你要知道这等好事多少人求之不来。”

    “老夫人，奴婢实在没有这个意思，奴婢一直当大公子是主子，实在没有越矩的想法。大公子是谪仙般的人物，奴婢实在是配不上的。”碧水害怕急了。

    老夫人沉想半晌，说道：“罢了，你先回去了。”牛不喝水强按头，这事她也做不出来。还得看看大公子是什么意思了。

    碧水一路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回了梧桐居。公子那里也没有问候，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锁上。

    楚清辉明白祖母找碧水是何用意，心里暗想道，这丫头果真对我半分情谊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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