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小声嘟囔，碧水没有再说什么，拿着捣衣杵就着皂荚粉认命的捶打着，把丝缎的衣服只能手洗的挑出来。井水冰凉不一会手已经通红，小红也拿过一个盆子帮她分担着，李妈妈不知从哪又跳出来。

    “小红，你做什么？你的事做完了吗，别帮了人把自己害了。”李妈妈嗑着瓜子冷嘲热讽道。“还不去后院把那些柴火分一分。”

    小红无奈起身，歉意的看向碧水，碧水投她一个笑容，落在李妈妈眼里更是刺眼，她就不信了，她果真忍得住，没有怨言。径直走过来，挑挑拣拣那些已经洗好的衣裳，说什么没洗干净，叫嚷道要重洗。

    “李妈妈，我已经好生用皂荚粉洗了的。”碧水解释着。

    “我说没洗干净就没洗干净，在这后院我说了算。”李妈妈嚣张的说道。

    “哎呀，我竟然不知道在这楚府里是李妈妈说的算呢。”门外一个声音传来，秋心跟在陆想容的后头，陆氏的脸色已是不好看。早间从瑞福堂出来，老夫人交代说楚府里小人当道，连个后院都是下人欺下人的，她还不信，老夫人打发秋心跟着她过来瞧瞧实况，没想到还没进院子，就听到这样的话，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李妈妈吓得瓜子都扔了，秋心来还随着二夫人，必定是老夫人的意思了。忙解释道：“二夫人，秋心姑娘，奴婢只是一时口快，不是这个意思。”

    秋心哼一声，陆氏上前没好气的说道：“好你个说了算的奴才，我还当这府里太平安宁呢，没想到真有你这般狐假虎威的奴才。”若不是后头有人撑腰敢这样吗。

    李妈妈身子更弯的低了，心里还有丝侥幸，按理说二夫人管的是西府院，这东院的事不还是冯姨娘作主吗，到时候托人说上几句好话还不是没有办法，不由得庆幸起来，“二夫人今日是来后院有事吗，还是要几个新人伺候。”

    秋心看不惯她的模样，“你别岔开话题，今日我们来是奉着老夫人的意思，看到底是哪些人坏了这府里的规矩。”

    若是冯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今天一早陆氏来给老夫人请安，秋心知晓碧水回了后院，便无意的又将后院的事提了一提，这陆氏与冯氏的圆滑不同，武将世家出身，心里自有评判，更容不得这样仗势凌弱的奴才，便主动与老夫人提出亲自来着后院瞧一瞧。

    秋心看到碧水在井边，红肿的手还有堆积的衣裳，走近了，问向李妈妈：“李妈妈好手段啊，这么冷的天，让个小丫鬟用井水洗衣裳啊，怪不得别人都说我们楚府苛待下人呢。”哼，狗东西，这次饶不了你。

    陆氏望过去，果真是这样。心下更是不满，李妈妈忙跑到陆氏边上，舔着脸说道：“二夫人，是那丫头自己要用冷水洗的。可不能冤枉我呀。”

    “明明是你连柴火都不愿意给碧水姐，非让她用冷水洗的。”刚才秋心一行来了，平日受欺负的丫鬟们都围过来了，小红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大声的嚷道。旁边的丫鬟都附和着。

    李妈妈气急败坏，“你们，好啊，你们”

    “李妈妈，你还有什么话要讲。”陆氏后头早就跟着几个小厮，“把这个欺善凌弱的奴才给我绑起来。”小厮们动手很快，李妈妈奋力的叫嚷着，“二夫人，二夫人，你听我解释呀。”

    “得了，别叫唤，这事老夫人跟我自会好好查的。”秋心暗喜着，这李妈妈不单欺负弱小，还私下收授呢，听说还拿了府里的东西出去换钱，人呐，不能太贪心，更不能惹众怒，这下子看她怎么翻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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