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不懂他的心思,过了百年她依旧看不透,这是所谓的孽缘吗?
月离挣开他的怀抱,脸上的表情淡漠而平静,与百年前判若两人,“真君若喜欢一直住在这里又何妨,天地之大除了天帝还有谁敢管真君的闲事?”
“当真没有?”楼炎眉目轻挑,一派高高在上的神祗模样,却不再像从前那般遥不可及。
那些破碎的画面一一重叠在一起,月离脸色微变,强压住胸口翻腾的气血,静静望着他,“楼炎,再见到你我这里还会有心动的感觉,只是被疼痛掩盖得深了,就像这只手,纵然你法力高强,有滔天的本事,深入骨髓的痛你也是医不好的。”
楼炎刚要开口,她却摇了摇头,继续说下去:“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只是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没办法像从前那样爱你了,我的心本就只剩了一半,现在想想早在那时就该放弃的。”
楼炎沉默不语,缓步走到她面前站定,一双黑眸明亮如星辰,唇角微微翘起,“无妨,那我便囚你在此处生生世世,每天每夜都只能看着我,总会日久生情的。”
隔了许久,月离颤抖着指尖去拉过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仰起头来看着他,眼里的悲伤痛苦难以抑制,声音颤抖着却郑重地回应他:“如果我接受了你,这半颗心都会为那个委屈的我而哭泣,最后的三个月,就让我作为那个高贵的龙族公主而活吧。”
没错,只有三个月,楼炎的在北霄瑶山设下的结界只有三个月的时效,天界的追兵暂时还找不到这里,然天上一日凡间一年,也不过是拖延了一炷香的时间罢了。
打开房门的一瞬,楼炎从身后拥住了她,这个一向诸事冷漠相对的夙潋真君,此刻声音却是这般急切,“你是真心爱我的,对不对?”
月离僵了一下,挺直的背脊表明了拒绝的立场,慢慢抬手去抓开他的手,碰到那熟悉的冰凉触感,竟是没来由得迟疑了一下,仅是这停顿的一瞬,楼炎已经转过她的身子。
“轼尘说过若不是真心就莫要去招惹,如今我用我的真心来换你的真心如何?”
“真心”月离高挑着眉梢,一双琉璃眼眸透着点点寒光,唇边噙一抹冷意,“若是你从前便跟我说,我定会欢喜得发疯,只不过时过境迁,曾几何时我把真心剖开放在你面前,你都不屑看一眼,现在才来说这些,不会太迟了吗?”
楼炎的手不由松了,嘴角冷冷弯了起来,从前那个任性妄为的小公主,缠着他口里念着真心喜欢,即便是再冷再硬的心也会为她化为绕指柔,是他顾虑太过,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喜欢只不过是一句话罢了,是他错过了。
从前她的爱太过强烈,强烈得在别人看来近乎癫狂,曾毫不掩饰的爱慕,曾夸下的海口,早已被磨灭殆尽。
月离拨开他的手,漠然转身。
喉咙里弥漫着淡淡的腥甜气味,他是舍弃过世间情爱,因而才错过了她的一颗真心,楼炎低声问:“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了吗?”
月离觉得心口漫着疼,无所谓的笑笑:“真君若念在我从前的一厢情愿,今后请尽量善待我的那半颗心。”
一门之隔,门的两边是两颗越走越远的心。
在妖林闲云野鹤的那段时日她都不曾深睡过,是夜她竟出奇地睡得很熟,恍惚中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还是龙族那个无忧无虑任性妄为的小公主。
五百的天劫那日,一道天雷把懒于修行的她劈回了原形,醒来时发觉是被一位俊美如画中仙的青年救了回去。
那青年俊美异常,只在那轻轻一站,那种摄人的气质,似月似莲,隐隐散发出一丝凛然尊贵的王者风范,恍若落入凡间的神祗,那双眼睛像融进了万载千秋,幽暗深邃的眸子温和又带着沁人的清冷。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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