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师徒回去时路过大眼冯家,老远看见冯嫂带着小黑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唉声叹气,身边坐着的二丫也是用手支着脸,抻着脖子不知道在看什么。此时她看见小路上晃过来两个黑点,近前了方知是清明师徒俩,于是忙从凳子上跳起来,拽拽身边的冯嫂指着师徒两的方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小女孩也不过七岁的稚龄,头上的总角系着两根红色的丝带,此时她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小脸圆乎乎红扑扑的好像苹果一样,在清晨的阳光中显得那般朝气蓬勃,生机盎然。净尘不知怎的,记起若有若无两位师姐灰败的脸色,不觉中已生出些许唏嘘来。
净尘的唏嘘还未生全,突然觉得手指温温湿湿的,低头一看,原来小黑不知什么时候也一同跑了过来,此时它两个前爪抱着净尘的一条腿,亲昵的舔着净尘的手指。许是这小狗觉得舔终究无法表达此时欢悦的心情,遂又用头:“你个鬼小子,还跟不跟人乱跑?真要丢了,冯婶再不给你做好吃的。”嘴里说的都是怪罪的话,眼里却全是柔软——净尘从小吃着她的**长大,于她,净尘早就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净尘只是抱着冯婶的脖子,把脸深深的埋进她的脖子窝里,绵软的小脸来来回回的蹭着她的脖子,冯婶的心一下就软了。
她擦擦不知何时泛出泪花,轻轻放下净尘,将他转来转去的看着:“快给我看看,伤哪没有?”
小小的孩子适时的仰起小脸,黑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满是委屈的光芒,就这般似哭非哭,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冯婶:“冯婶,净尘饿了,他们不给净尘饭吃。”冯婶一听立马转身进了厨房:“昨天大眼打回来的野鸭子呢?得给这孩子好好补补……”
清明抄手立在不远处把这一切看的分明,心里琢磨这小子倒是机灵,也不知当日后风浪来时,是不是也能这般准确的抓住人心。
当日净尘在冯婶家结结实实的吃了一顿炖锅鸭子,连带着小黑也一起开荤,吃完后倒在冯婶的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晚上又是一顿饕餮。清明与冯大眼推杯换盏间看着笑的没心没肺的臭小子,暗暗叹气,也不知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还能给他过几日。
第二日,净尘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清明背着手带他到了院子里。太阳此时还未完全升起,地平线处一片腥红却更显绚烂,那绚烂将清明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有风鼓起他宽大的僧袍,净尘在大和尚脸上看见的是难得的严肃,他吐吐舌头:“师父,我这就去蹲马步。”
清明摇摇头,他站在院里用来练功的石鼓旁,这石鼓有半人来高,比一个成年男子的腰还粗,清明指那石鼓道:“你可看好了。”而后看也不看那石鼓,只是一掌送出,只听“轰”的一声,石鼓就碎了。带出的掌风吹的净尘向后翻出好远。
淘小子一个跟头翻起来,呆呆的看看那一地的石头渣子,眨眨眼睛,突然跳起来:“师父原来这样厉害!这什么功夫,可是要传授与我?”
清明却只是看着他道:“为师问你,这石鼓为什么会碎?”
“因为师父厉害啊。”
“因为它不知反抗,而即便它知道反抗,也没有能力反抗。”
“徒儿不明白。”清明眨眨眼睛,一脸茫然。
“你愿意当这石鼓吗?”清明看着他,眼睛格外亮。
净尘缩缩脖子:“自然是不愿意的。”
清明点点头:“你看,如果别人要害你,而你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你就会像这石鼓一样,连声音都发不出就剩了一堆石渣子。”
净尘转转眼睛:“为什么会有人要来害徒儿?”
清明又指指那堆石头渣子:“那你说为师为何要去打那石鼓呢?”
小孩子张张嘴,终是没有想到师父为什么会去打那石鼓。
和尚于是接着说:“江湖纷繁,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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