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洒湖面,粼粼波点点。
深夜,入睡难时,最是愁思翻涌。冷清月穿着一身白衣,披散着头发像个游魂一般游走在湖边。不知是不是白日里想了太多关于裴蕴的事,夜里竟是辗转难眠。她一个人实在是无趣,便沿着湖边走了一圈又一圈。看着月色渲染着翠岚湖的湖水,冷冷清清c凄凄凉凉。
她完全想象得到此时的寒月宫是何等热闹,没有了她的约束,加上夏如幻与霍明洲的归来,一定是酒酣畅饮,无话不说。回想起六年来她对夏如幻的严苛态度,竟突得生出几分不忍。
冷清月嫁给裴蕴之后一直未有所出,离开洛阳来到寒月宫时正巧在路上遇到了八岁的霍明洲,他孤身一人衣衫褴褛,方圆十里之内都没有他的父母。冷清月当时就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孤儿,见他长得一双灵动大眼,模样也是俊俏,倒有几分母子的投契,一时怜悯就带着他一起来到了寒月宫。
霍明洲来到寒月宫后一直养在冷清月的身边,虽然他二人从不以母子相称,却早已胜过了母子情。尤其在冷清月执掌寒月宫之后,霍明洲更是鞍前马后为她办事,所为的不过是这些年的恩情罢了。
冷清月心知肚明霍明洲的心思,所以当她发现霍明洲对夏如幻动了真情后,便逼迫她嫁给霍明洲,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孩子完成一场美梦罢了。虽然夏如幻在名义上才是她的义女,但她与霍明洲十四年的母子情义才是真的相濡以沫。
寒月宫中的酒宴散去已是深夜,霍明洲喝得酩酊大醉,全靠如隐几人才将他抬回了房间。夏如幻虽也喝了不少酒,此刻倒是头脑清醒的很,立刻让落晨去打了盆水来,又让落枫煎好了醒酒茶,之后便打发了她们先去休息。
她刚把帕子放进盆中,就被满身酒气的霍明洲从身后抱住,他明明已经醉得脚底发软,却不知道是怎样从床上爬起来的。他一身的酒气,热气若有若无地喷在夏如幻的耳畔,立刻惹得她的脸红到了耳根。夏如幻连忙推开他,见他踉跄地退后几步坐到了床上,她才重新捞起帕子拧干了上面的水。
“喝醉了就乖乖睡觉,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她走到床边扶着他躺下后,小心地用帕子为他擦了擦脸,盖好被子后刚要起身,却被他抓住了手。
“如幻,你不要走。”
状似撒娇的语气,哪里有平时稳重成熟的样子。夏如幻不禁在心里窃笑,原来酒后的霍明洲竟是这样一个状态。
“我不走,不走。”她拍着他的手又坐回床边,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这是我的房间,我除了这里还能去什么地方呢?你快点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可霍明洲偏偏不依不饶地抓着她的手,半闭着眼睛,半说醉话地与她诉起了衷肠。她很是明白酒后人的心思,便应承着他的话不停点头。可是听着听着,那些话渐渐触碰到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原来酒后的霍明洲仍是把她摆在了最重要的位置。
总算是见他睡了,夏如幻小心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熄灭了外间的烛火后,走回床边合衣睡在他旁边。她的头靠在他的肩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手牵着他的手,拥着他安然睡去。
这一夜夏如幻睡的格外香甜,是从她八岁之后第一次没有梦见血腥的过去,梦里的她挽着霍明洲的手同他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远在江都的夏如临并没有他的姐姐这般幸福,或者说他的幸福已经被李渊竖起的反旗击得粉碎。
五月中旬,当夏如幻被霍明洲等人劫走后,铁镇便遵循夏如临的吩咐一路跟随裴蕴的手下追查,最后方得知夏如幻的真实身份。他立刻回宫向夏如临禀告,得到的却是他发疯一般的反应。
“你说什么?她是寒月宫主夏如幻?!”
夏如临知道寒月宫也知道夏如幻这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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