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幻回到冷清月所在的庭院里,看到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裴蕴。一旁的方素见她的脸色不好,立刻凑上前来问道,“宫主你可是身体不适?”
夏如幻只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腹痛,可能休息一下就好了。裴家的人呢?”
“已经都囚禁在里面了,那些无关紧要的护卫c小厮和丫鬟已经都按照宫主的吩咐遣散出府了。他们知道我们饶了他们一命,每一个都是感恩戴德的,谁也不会生事。可是还有些麻烦事”方素犹豫着看了夏如幻一眼,“宫主可知道裴蕴的府上还豢养着娈童么?”
“娈童?”夏如幻想起了曾被裴蕴关在笼子里的欧阳霖疏,她一直都想不通裴蕴的目的,“什么是娈童?”
“娈童,就是就是富贵人家豢养的供男子取乐戏玩的美男子。他们一个个都长得如此女子一般媚态,专门服侍男人的。听说这洛阳城中的权贵每个人的家中都是有几个娈童的,只是裴蕴府中的娈童实在是太多了。”
夏如幻只感到胃里一阵恶心,扑在墙角干呕了一阵。她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就算是官家小姐出身的她也未曾听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难怪当时欧阳霖疏会被关在铁笼中暴晒,难怪裴蕴身边的长煌打扮得如女子一般娇艳,难怪她总觉得裴蕴身上透着说不出的古怪,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
方素轻轻地拍着夏如幻的背,叹气道,“我也知道宫主你应该从未听过这样的事,一时觉得恶心也是有的。可是那些娈童总归是无辜的,他们有些是迫于生计,有些是被裴蕴强抓来的。我想放了他们,可是夫人她不许,还说要亲手杀了他们。”
夏如幻暂时止住了恶心,也听明白了方素话里的意思。可她很清楚冷清月对裴蕴的恨意,更猜到了他们之间因何结仇。她的使命就是为冷清月报仇,如今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难道还要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求情么?
“方素,这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事,还是先带我去看看裴家的人吧。”
冷清月不死心地将瘫倒在地上的裴蕴拉了起来,她的恨意在眼里闪着寒光,像是尖锐的刀尖刺进裴蕴的心里。她紧抓着他的衣袖,细长的指甲掐进他的皮肉里。
“那你曾经同我说的那些海誓山盟呢?还有你我情意绵绵时那些动听的情话,都是假的么?!我知道洛阳的权贵里每个人府上都有一两个娈童,这不算什么?可是你因为那些娈童而冷落了我,难道我的样貌就比不上那些少年么?!”
裴蕴突然大笑起来,他一把推搡开冷清月,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说道,“我当时如果不说那些海誓山盟,你这位心高气傲的冷家小姐又怎么会愿意嫁给我呢?冷清月啊冷清月,你是貌美如花,冰清玉洁,我知道所有官宦子弟都想娶你为妻。可是他们不懂你,不懂取悦一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我懂你,也愿意去下这份苦心。你若是高高兴兴的做一个傻子,那我裴蕴的荣华富贵都是你的!可你偏偏不要,居然还想要杀了我,做了什么江湖中的寒月宫主。我不过是多养了几个娈童罢了,比起那些三妻四妾的权贵又有什么不同呢?是你自欺欺人罢了!”
那些过往的碎片在冷清月的脑中不断翻涌,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裴蕴的场景,他一身的青衣布衫站在寺庙的阶梯下像一个穷酸的文弱书生。正巧下起了暴雨,两个人便挤在一把油纸伞下,他把所有的伞都支在冷清月那一侧,自己的半边身子都淋湿透了。后来两个人在寺庙的禅房里隔着一道屏风说话,他的轮廓映在屏风上,像是最美的风景吸引了她所有的目光。他为她诵念经文,给她讲佛祖的佛偈典故。他还为她画了一幅画,那幅画在新婚之夜挂在他们的房中。
这样真实的情感揉搓着最纯粹的恨意,冷清月抽出棋盘上插着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刺进裴蕴的胸口。
她看着裴蕴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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