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撮合撮合没事,大不了你我一起诛九族。”
……
“喂!你着什么急”车还没停稳,小厮就勒紧缰绳,胯下一夹,马飞也似的跑走了。
沈卿尘嘟嘟囔囔,一路走到了金銮殿前。金銮殿内,柳远之一身明黄龙袍,黑锦的滚边,腰侧坠有一块纯白的羊脂玉。他负手立在正中央,见到门口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人后,不由得蹙眉。
“皇上万安。”沈卿尘打了个哈欠,进了大殿,漫不经心的拱手。
“不必多礼。”柳远之褐色的瞳孔紧紧盯着沈卿尘,眉头紧蹙,“漠北一带又不太平。朕此次派爱卿出征,希望爱卿能平定内乱。此去路途遥远,朕打算让……”
“小事一桩,皇上何必费心。”柳远之还没说完,沈卿尘便不耐烦掏了掏耳朵,一个箭步,人便坐在了龙椅上。
“……给朕下来!”柳远之满脸黑线,“朕允你不拘礼数,已是最大的忍让!”
沈卿尘毫不在意,拿起摆在案几上的葡萄,悠悠剥了皮,一颗一颗送入嘴中,“这半个江山都是我帮你打下来的,坐一坐你的椅子又如何”
玉案上的奏折洋洋洒洒拂落一地,沈卿尘半无惧色。帝王目光又幽暗了几分,手上青筋暴起,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哎呦,不就是坐个椅子吗,我家又不是没有。我滚还不行吗?真小气。”沈卿尘从容一跃,翻窗而过。
不知他去后柳远之又摔了什么,殿内不断传来巨响。沈卿尘则在殿外捧腹,心想柳远之的脾气还是毛毛躁躁地改不了。上次发这么大火,亦是因为沈卿尘在朝堂之上三番五次顶撞柳远之。
沈卿尘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棵狗尾巴草衔在嘴中。昆鹏盘旋于他头顶。他东张西望,突然看到“御花园”三字,停了脚步。
“来宫里逛了这么多次,唯独没去过御花园,进去瞧瞧也好。”心里这么想着,又看见四下侍卫守卫森严,便没走正门,从院墙翻了进去。
现下是初春,园中的一阵悠扬的笛声飘来,因为春风的缘故,有些断断续续。
他也是懂笛之人,这糜糜笛音之中充斥着淡淡的哀伤。
沈卿尘顺着歌声寻去,转过弯来,忽然之间多了一个八角亭,亭中一人背对自己执笛而立,白衣胜雪。沈卿尘蓦然觉得他竟有些像一个人。可这人是谁,他却记不清了。
“阁下是……”沈卿尘开口。
笛音戛然而止。
男子回头。
剑眉入鬓,鼻梁高挺。疏离的瞳孔灿若星河,薄唇微抿且色浅,皮肤白皙通透。三千青丝齐齐绾在脑后。一袭白衣,领口处针脚细密的绣着几朵湛蓝的兰花。侧腰的羊脂玉与柳远之的无异,沈卿尘眯了眯眼睛。
“阁下是……沈卿尘沈将军”他的声音也极其清澈。
沈卿尘蹙眉,很快又舒展开来,微微压低了些身子,拱手道:“沈某见过睿王。”
先皇膝下共有十二子。柳远之为长子,自幼便深受老皇帝所喜爱,七岁立为储君,封太子,居东宫。除去二皇子之外的十个皇子也先后封爵,为亲王。当然,最令人称奇的当属二皇子柳上邪了。
传言二皇子出生时遭人暗算,下落不明,直到十一岁才被找到带回宫中,不到半年便册封为亲王,也是第一个有封号的王爷——睿王。可就当文武百官都认为众皇子中唯有二皇子睿王和四皇子燕王有实力与太子一搏时,一道圣旨,将最有实力的睿王的封地赐在了偏远的扬州。
满朝皆惊。
这无疑是暗示睿王无缘皇位。甚至连先皇驾崩,满朝臣子都聚于寝殿外时,沈卿尘亦没有见过传闻中的这位王爷。
男子闻言笑了,抬了抬手,道:“将军免礼。”
“谢王爷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