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心黏在她身上,扒也扒不掉。
她双手捂脸,再次擦掉流淌在脸上的雨水。她呸了几口,尝到了腥闲的雨水味。对比明珠要塞的雨,她还是喜欢帝星那边无味的雨。
因为雨势过大,沈凝只好暂停了去找邵涵的想法。她顺着导航,找到了一处有人家的地方。
那地方距离她的位置只有三百来米,但她运气不怎么好,那地方的后边就是陵园。
穿着旧事军装大衣的老大爷独自一人坐在棋盘前,托脸苦思。沈凝躲进屋檐下,老大爷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没精打采地问:“小姑娘,来看谁呀?”
沈凝动了动嘴,话临出口时,改了措辞:“周青。”
“周小公子啊,已经很久没人来看他了。”
老大爷长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左侧脸偏向额头的地方印着一块烙铁的疤痕。沈凝怔了一秒。
他捂住那块疤,细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雨珠落在树叶上的“啪嗒”声一瞬间被放大,沈凝以为他会不悦地对她指枪相向时,他松开手,慈爱地笑了。
“被吓到了?”
沈凝摇摇头:“只是很久没见到这样的印记了,有点陌生。”
每一个逃亡的帝国士兵回到帝国,都会被终身印上这样的烙印,所以很多临阵脱逃的士兵都是宁肯克死他乡,也不愿踏入帝国的国土。
可很多时候,逃亡是一件没办法选择的事,因为坚守无济于事。她自己也逃过,但军部碍于她的身份,没敢对她实行任何措施,反而帮她瞒了下去。
老大爷招手让她坐在,沈凝顺从地坐在了他对面。
“你叫什么?”老大爷问。
“沈沈一。”沈凝改了口。
“姓沈啊。”他捏起一颗棋子,迟迟不肯落下。似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他俯身压下那颗洁白的围棋。
“每次周老将军来看周小公子时,总要在我面前念叨几句沈元帅的独女。听多了,我常常觉得周老有个女儿姓沈。”
他“咯咯”地笑了三声,沈凝不语。她低头给邵涵发了条通讯,希望雨停之前,邵涵能来接她。
手腕上的伤口隐隐有发炎的趋势,沈凝越发不满另一个她干出的好事。
老大爷问她会不会下棋,她说不会。但她是会的,邵涵以前没事就喜欢摆弄这些文雅的东西,她跟着也学了一些。
她干坐着,漫无边际的雨声包围了一方狭小的天地。
“那你该学学了,下棋可以静心。”老大爷起身,一瘸一拐地走进幽暗的屋内,拿了一块干毛巾给她。她接过,道了一句多谢。
“你是周小公子什么人呀?我以前好像都没见过你。”老大爷看着她,她想了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朋友,以前在其他要塞时一起参加过战役。”
邵涵把他当朋友,邵涵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交换一下等式,她觉得自己说的不算假话。
她说完这句哈,老大爷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话可不能乱说,我是看着周小公子长大的。周小公子一向害羞,除了之前任职参谋的邵涵上校外,周小公子几乎不敢跟别人多说一句话。”
“可能是乱说的吧。”沈凝揪了揪后背的衣服,湿黏的恶心感挥之不去。她有些烦躁了,她讨厌这阴雨连绵的天气。
她坐不住,但当老人以怀念的语气陈述关于周青的事时,她忘记了雨天,也忘记了贴在她皮肤上的衣服。
老人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一聊起周青,浑浊的眼睛里顿时清明。因那慈爱的目光,沈凝甚至忽略了他丑陋的容颜。
他娓娓道来关于周青的一系列事情,沈凝借此得以填补了关于周青之死的前因后果。很长一段时间过去,老人讲得口干舌燥,可他乐此不彼,反而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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