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勾当,可不得来尸谷透透气?”余莫卿并未将蛇锁收回,一脸讥讽。
“怕了怕了我说!我说”丁宏假装并没有听到余莫卿的话,就这样两手举着,满脸泄气般沮丧,又重新打量了眼前这两人,缓缓道来,“听余姑娘语气,想必也是知道咱们丁山村了,更知道咱们是制盐的嘛对,我确实是祠堂里的监工,只不过前些日子和丁二发生了点口角,便被赶出来了可是村里也没别的地方可以谋差事,我又估摸着回祠堂,在前门和祠堂里的护卫打了一架,伤了新的监工,便被罚到这儿来了”
听完丁宏的说法,余莫卿挑眉:“丁宏,你当我们是傻子呢?你既是祠堂里的监工,对制盐之事了如指掌,丁氏兄弟会轻易将你送到尸谷来?”
“对对呀,就是这样,就是我知晓了制盐的不,不!是那几个人仗着是嫡子,奶奶的,真的是脾气大的很,还不得这样整我?”丁宏眼神有些闪躲。
“呵,当真如此?”余莫卿轻笑,走近了些,手里的蛇锁也逼近了点,“那你说说,这制盐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你这般不讨人喜?”
“他们他们嫌我话多对”丁宏不禁伸舌舔了舔因紧张而干涩的嘴唇,“是是就是这样的”
“呵,丁宏,何必要遮遮掩掩,你当真以为丁氏有人作保,就能将身后之事瞒天过海?”余莫卿奉劝了一句,她暗想丁宏确实被提早赶出来的,否则她今日去制盐的地方倒也没见着他。
“我我我有什么好遮掩的?”可惜丁宏并不领情。
“呵,你有什么好遮掩的?你倒是忘了自己还是祠堂里制盐的监工呢?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偌大尸谷里的尸体都是自己跑来的吗?”余莫卿双眼一瞪,恶狠狠说出这番话,“这里,有的是尚未成形的胎儿,有的是怀着身孕满心期待的母亲,有的是过着猪狗不如日子的女人四肢全无,丁氏祠堂辛辛苦苦藏着掖着,就为了骗来更多无辜的人成为所谓的圣女和圣祭?再胡乱抛弃于此!归根结底,若不是丁氏祠堂制盐,也就是你们,哪儿来的这么多尸体!”
“可可这是,这些的确是尸体,可可和我们制盐有什么关系!”丁宏还在狡辩。
余莫卿收起了脸上的怒色,她既知丁宏狡猾,干脆与他摊牌,才能让他明白如今的处境:“丁宏,好,咱们暂且不谈此事你刚才不是问我姓名吗?想必你一定也好奇我们为什么会来丁山村吗?那我告诉你,我们是国都派来视察的人,听闻近来乾城百姓急需用盐,而官盐有限,却也没想到还是照样可以供满。所以很是疑惑有人告诉我们,丁山村是这一源头,我们便索性顺藤摸瓜而来。丁宏,想来祠堂里在干些什么,你既身为监工,必定参与其中,所以不可能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啊?不就不,就制盐吗?你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和这里有什么关系”丁宏原本还想狡辩,但看着余莫卿咄咄逼人,又软了心不敢造次。
“看来你是不见不棺材不落泪啊?好,那我替你说”余莫卿就知道丁宏自以为别人都不知道祠堂里在制盐上干了什么勾当,索性全盘托出,“丁氏祠堂,为获私盐利润,以制盐为由,将金矿中的毒素注入盐中,不仅毒害乾城百姓,还波及丁山村村民。因中毒严重,荼毒之深,村民多年不育。为了增加人口以至近亲通婚,荒淫无度,更加造成了无法生育正常的胎儿。所有病儿c病妇以及残者,皆被送至尸谷自生自灭,供秃鹫而食。接着,祠堂合力骗取无辜少女,以圣祭为噱头残杀,最终烧置干尸,再汲取干尸毒素注入盐中,供村民食用呵,是,向来一事之责,必由监工承担,是你这个监工看管不力,确实该好好罚罚丁宏,你说是不是?”
听到余莫卿如此说,丁宏的脸上果真挂不住了,颤声道:“你你你瞎说什么呢?我我我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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