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当记得本王那日所说,薛氏欲劫天牢之举实属以下犯上,诛连九族,连襟无一幸免,楚雄乃劫狱共犯,楚氏自当俯罪,尤其是这种与楚雄关系密切之人,又是楚氏长媳,你说,能和这劫狱脱得了关系吗?”邢天耀并没有直接回答余莫卿,只是笑了笑。
余莫卿自然没有忘记那日昏迷前最担忧的事,她更后悔没有提早帮二姐与楚府耍开关系,本来楚雄谋逆就活该处死,能养出楚世昌这么个败类的父亲,又能好到哪儿去,如今还连累二姐。她醒来时永夜就告诉她二姐暂且没事,可是如今邢天耀故意提及此事,又把二姐带到面前,还让二姐无法开口说话,他又再打什么算盘?她看向余莫襄的方向,只见二姐抿着唇,一副欲言又止却又因无法说话而无法表露,心中一阵恶寒。
“不!”她终于忍不住为二姐求情,“我二姐生性纯良,在楚府一直安分守己,从不做此等忤逆之事,殿下与楚氏有过深交,不可能不知……她……不可能……”
可是余莫卿话求情的话还没有说完,邢天耀已经将他打断,“余莫卿,本王可还没做什么呢,别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模样,本王害怕得很……”
尽管邢天耀嘴上说着害怕,脸上却仍旧是戏谑之姿,根本没将余莫卿放在眼中。
奈何余莫卿现在双臂被一旁的太监抓住,否则她真的想把邢天耀撕碎的心都有。
说什么都没做?
笑话,她能沦落到今日的模样,倒与邢天耀也脱不了关系,更何况她二姐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才说不出话。
可惜理智告诉她,她越是软弱无能,邢天耀不仅会看得起她,也会顺便将她二姐处决,而她越是蛮横相撞,那么下场同样,恐怕比她故作软弱还要惨。如此进退两难,她只能她捏了捏拳头,尽力平复心情。
“殿下……求你……放了我二姐……她确实与此事无关……你有什么都可以冲我来,她是无辜的……”
“哦?是吗?”邢天耀挑眉一笑,眼中却带着隐隐痛恨和凉薄,“余莫卿,咱们先不说天牢被劫之事吧……只是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何总要拦在这些人前面承担你不需承担的呢?冬郎问的没错,你为何总为那些与你根本没有关系的人付出代价呢?值得吗?你生父金珂下落不明,而如今你却为余府上下操碎了心,可是你能得到什么吗?本王可记得,你以往不是这样的呀?”
余莫卿没有立即回答,可是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是的,搁在以前她绝不会为了谁而妥协。但她也并不认为现在的妥协是付出代价,她不过是在为她的亲人爱人争取活下来的权力。因为他们她来到异世最先接触到的亲人,是她可以活下来的信念,她理应保护好他们,更何况如今是她连累了家人,她更不忍心让他们再受到伤害。再如今发生这么多,罪魁祸首算上邢天耀,更何况她自以为是也没对到哪里去,这是她最后可以弥补的机会。她不信邢天耀没有目的,只不过是在通过这些来逼迫她罢了。
“殿下,人会变的……”良久,余莫卿淡淡解释。她自觉这已她全部的回答,毕竟对邢天耀,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很多事情身外之人永远无法明白。更何况,失去的滋味并不美好,她丢过一次,她不想再失去。
“是啊,人会变的,连你也变了,呵……”邢天耀嗤笑了一声,随即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不过,你应当也知道,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买卖,本王若放了你二姐可就是违背了本王之前下的令呀,这可是打自己的脸,本王为何要为你犯这个傻呢?”
“殿下有什么条件?”余莫卿恨声道,从她知晓邢天耀留自己一命,她就知道邢天耀紧接着的计划绝对不比逼宫要更令人惊讶,但她仍旧留有后怕,“只是……殿下不要告诉妾身,又是杀人越货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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