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向前走着。傍晚时分,马突然间变得焦躁不安想要挣脱缰绳。他越发的警惕,大脑也越发的清晰,当听到近在咫尺的令人胆寒的沉重鼻息声时,他小心地观察了周围的状况,十几双发光的眼睛在茂密的草丛间眨动着。他的呼吸加剧,并尝试着在充血的大脑里作出最快速的判断:是狼!我是魂力者,我的能力对野兽无用,他们的意识单纯而唯一。我不能表现的惊慌手足无措的样子,要佯装淡定目无一切,那样它们会害怕。不知他们是否惧怕人类,但这匹马的肥硕带来的食欲一定比我要好得多。
他靠近了马的身体,面对后背,这样可以观察身后的情况,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上马逃跑,但是狼的聪明令人震惊,一头灰狼龇着牙,发着带有颤音的低吼声,迈着稳健而坚定的脚步,走了出来,它的身后,有几只跟着走着相同的动作。
他能听到马那焦躁而惶恐的喘息声,这长脸生物喷出一口气,踩踩后蹄,一副要拼死反抗的意思。他很欣慰,能在这种时候和这匹相处不久马一起同生共死。如果可以生还,他想建造一个贵族的园林,为它雕刻一尊雕像,让它在其中过帝王之马的生活。但这种愚蠢而美好的欣慰,却被头狼的纵身一跃打破了,马的前腿被咬下来了一块,头狼被甩开后,将咬在嘴里的肉吐了出来,继续以冰冷的眼神盯着他。马惊了,撒腿就跑,由于前蹄有伤,速度不快,反而趔趄。两旁的草丛间的黑影迅速移动,它们听命于头狼,团结而动作迅速。
很快,与他最开始构想的一样,马的肥硕还是比他的瘦小更具有吸引力,马被咬死了,而且几只已经开始大开口地撕咬了起来,只有头狼和其身后的几只仍对他紧追不舍。当他拼命地跑了一段之后,发现它们已不再追逐,便停了下来。它们站在远远的地方,似乎前面有什么屏障或是无法跨越的界限一般地挡着他们,它们很失望地回头离开了,如果狼会在失望时表现叹气动作的话,那此时一定会拉的很长。
他确认自己得救后,拨开草丛,继续向前走着,突然间的视线开阔,他找到了目的地,一条横着延伸了不知道多长的峡谷,向左右眺望着看不到边缘,宽度犹如一条大河,如要横跨,用人类现在的修建速度,也许要半月之久;向下看去,整个峡谷都被黑暗笼罩着,无法得知其深度。他尝试着去感受波动,确实有,却仅有一处,平缓而微弱,像是被什么阻隔一般,另外发现的赠品,是那些长条条的生物,数量颇多,而且都在峡谷的深处。
他升起一堆火,准备看着火光来度过漫长的夜。冷风开始吹时,他又感到了饥饿。他看向那匹死马的地方,发现尸体已被拖走了,连根骨头都没有剩下。经过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天,能够暂时放下心来,他昏昏欲睡地倒了下去。在昏睡之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向自己走来,他赤裸着上身,皮肤苍白而无力。
火被扑灭了,他惊醒了过来,看到面前坐着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
“先代,你这样睡去,会把整片林子都烧掉的。有些兄弟姐妹才晒了几十年的阳光就被烧死将会是多磨凄惨的事情啊。”赤裸男人继续扑灭着剩下的火苗说。
“你是谁?你有波动,后代的延生者吗?”
“尤,我的名字,先代是谁,我没有什么印象。”
“尾刺,我的名字,我是最近才从监牢中逃出来的,说实话,这里的阳光真的很温暖。”
“您也这样认为吗?难怪这里的兄弟姐妹们从不抱怨生活的艰辛,而且它们还说这里的动物们身体健康,粪便也美味可口,您要来点吗?”
“你说粪便,你的意思是让我吃……”尾刺捂住嘴看着对方抓在手里的黑乎乎的东西。他待人的和善和谦让在这里又得以表现,他连连推辞地说:“还是您来吧,我没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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