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清晨,微分拂过尚有凉意,弥漫在原上的晨雾渐渐散去,三人身披着不知名的藤叶,趴在一个土坡上向蒙古大营查看,前方白色的帐篷一片一片渐渐清晰起来,大营外圈有逡巡的兵勇和游骑,不到二里之距,隐约能听见哇啦哇啦的说话声和马嘶声。
唐凡伏在草丛中,拿着那黑棍细细地探头观望,黑棒棒前后都是微微泛着紫光的透明琉璃,尾端膨起,棍身上有些地方是白色的斑驳,似乎是一些符号被刻意刮去了,唐凡偶尔转一下黑棒棒上的一个物件,换着方向下细观察。
雷子和虎子在一旁都满脸期许地看着义父摆弄那个黑棒棒,他们管这个叫千里眼,不过义父管这个叫瞄准镜,第一次用这个黑棒棒的时候,他们简直无法相信这是人间的宝贝。千里眼是义父最珍爱的一件物件,义父严禁他们和别人提起这个千里眼,有一次开玩笑地告诉他们:这个千里眼也有个义父,叫千里杀,可惜在天宫没带来,如果千里杀在手的话,可杀人于百丈之外。雷子和虎子不知道怎么能够千里杀,但是自打用了千里眼,心里象装了个猫,想在人前炫耀一下都不行。
十字线中,蒙古军营清晰可见,大大小小的营帐成片分布,大营呈条状,东西曲折而去,一眼看不到边,远近冒起的炊烟在微风中斜斜地飘散,此时天尚未大亮,蒙古兵还未升帐,十分安静。营帐外围有小队轻骑兵来回巡视。
唐凡将瞄准镜的十字线对上了一个领头的轻骑兵,这个蒙古兵头戴圆型头盔,穿着短皮袍,头盔下露出两条辫子绕成两个大环垂在耳朵后面,背后背着一把长弓,马鞍一侧挂着箭壶,这是个年老的骑兵,看个头不高,满脸胡子,黑红粗糙的面皮油光泛亮。唐凡皱皱鼻子,仿佛闻到了羊膻味。
“狗日的,臭蛮子,长成这个鸟样子。”唐凡低骂一声,一个一个看完了这队警戒的骑兵和坐骑后,把视线转向远处,查看蒙古人帐篷c马厩等扎营情况,这时,一阵微风吹过,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将瞄准镜转向东看去。
镜头里,远远地有七八骑由东向西而来,马上骑士俱附身前倾,脚踏马镫,身子悬着,一手挚缰,一手不停地向后抽着,身下战马未批甲,正向三人方向疾奔而来,唐凡心里一惊,再往这几骑后面看去,又有十多骑尾随而来。
这时,一声悠长的牛角声传来,正是刚才隐约听见的声音。
“有蒙古人往这里来了,快退!”唐凡缩回身子,带着两个少年猫腰下了土坡,向来路跑去。
三人也不回头,一路狂奔数里后,气喘嘘嘘地来到了藏马处,这一阵猛跑,跑得唐凡几乎虚脱,站定后,拿起瞄准镜向东北方看去。
只见在刚才三人伏身窥探蒙古大营的土坡附近,双方距离几近接敌,被追的一方马力不及追兵,且战且退中,有一马被射中,狂窜中将骑士抛下战马,落马的骑士几个翻滚爬起来,一边喊着,一边迎面朝追兵冲过去,片刻被十余骑追兵的战马吞没,弓箭互射中,逃窜的一队骑兵又有一人一马被射中,二人坠马之际,一阵惊呼声传来,疾奔的几匹战马被拉得前腿踏空c半立起来。
唐凡正看得血气翻涌,猛觉已不足一里,正要招呼两个少年回撤,却见前头逃窜的那数骑拉马急停,转去接应落马二人,片刻间,追兵已至,两伙人已搅在一团拼杀起来,
唐凡心中略宽,一边看着一边向已经上马的两少年道:“那边有两队人打了起来,估计是流窜的金兵被蒙古人缠上了。先看看再走不迟。”
被追赶的那八骑果真穿着金人服饰,头戴雪貂垂尾帽,耳吊大金环,耳旁各垂一长辫,上身着及腰皮袍,内着直领锈衣,颈围云肩,足登高筒靴,身披锁甲,各持狼牙棒c长刀c大斧不等。唐凡见他们个个身形矫健,骑术了得,马上回身发箭阻敌,彪悍异常,绝非寻常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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