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栈,她继续南下。
心想,这乘风虽然有股说不出的邪气,然而却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杀人对于他来说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断不会做了却不敢承认。
照这样看来,可能是冤枉他了。
昨夜若没他的帮助,自己只怕早已是身首异处,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想到这,孟以西心中倒是生出了几分愧疚,也不知道对方现在去了哪里?
想着想着,她眼前突然一亮。
等等,既然乘风昨晚就偷偷地跟着她,说不定此时也在暗暗跟随,顿时,心生警惕,装作不经意地四下张望,可青山杳杳,草木葱茏,哪里有乘风的影子。
不过以他的身手,如果真的跟着,又怎么会被别人轻易发觉呢。
不行,得想个办法将他引出来。
正在孟以西皱眉思考间,一队马车从她身旁隆隆开过,扬起的土尘黄蒙蒙一片,不禁呛得她连连咳嗽,这支马队是官道上很常见的押镖车队,每辆马车上都插着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大汉正在车队前面领路,马车四周皆是身着黑衣的护卫骑士。
大汉目如铜铃,满面胡须虬结,形态颇为威猛。
其背上交叉挂着两把长约五尺的短缨枪,一看便是厉害角色。
孟以西默然片刻,已是计上心来,策马上前高声道:
“这位威猛非凡的好汉,在下有事请教。”
大汉闻声勒马,细细地打量孟以西半响,开口:
“姑娘有什么事,请讲。”
孟以西抱拳:
“好汉,冒昧打扰,是有事想麻烦一下。”
大汉听到是有事相求,不由面露不耐,急促摇手:
“大爷忙着赶路,哪里有功夫帮你,快走快走。”
说罢,便要提缰走马离开。
“好汉放心,这件事情很简单,对你来说更是易如反掌。”
大汉被孟以西勾起了几分好奇心,问道:
“什么事,说来听听。”
“在下想借好汉的脸一用。”
“脸?”
“对。”
孟以西正色点头,乘着大汉还在愣怔当儿,突然挥起拳头猛然打在了他的宽脸上,这大汉心无防备,顿时被打了个正着,哀嚎一声仰面跌落下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臭丫头,你竟敢打我们的老大?!”
押送马车的骑士们立即大喝出声,调转马头立即向孟以西冲了过来,孟以西双腿一夹马腹,小黑马已是展蹄疾驰而逃,速度快得贴着地面几乎要飞了起来。
那队骑士见她策马狂奔,高声怒喝之下急忙衔尾急追,如一片黑云咬着她竟是不放,大有追不到不肯罢休之势。
孟以西回头见追赶骑士速度竟是不俗,嘴里念叨:
“那乘风怎么还不出现,莫非是我猜错了?”
正在此时,一声悦耳的清啸划破长空,道旁的树林里突然飞出了一个紫色的身影,凌空飞跃十余丈,直冲孟以西而来,正是刚才负气离开的乘风。
“来得太及时了!”
孟以西兴奋大叫,对着凌空而至的乘风连连挥手。
乘风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快要落下之际,突然单足一点孟以西的肩膀,身体借力再次凌空而起,孟以西只觉一股大力从肩膀灌入,整个颈椎被压得差点断掉,涨红着脸咳嗽数声,好半响也缓不过劲来。
再看空中的乘风,衣衫飞袂宛如展开翅膀的青鸾。
他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翠绿的玉箫,面向追赶的骑士邪邪地笑了笑,袖子一抖,玉箫已是横置在了嘴巴之前,婉转悠扬的笛音瞬间破管而出,呜呜咽咽地回荡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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