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气势被压制。他确实昨晚想要毁掉面具，结果没毁成，反成了呈堂证物。

    朱渔看着满地的碎纸屑，怄得吸了好几口气，“你说你有一颗认错的心，那你认啊，认啊！怎么不认？你去跪在荆北王府的祠堂里，问问你家老祖宗，你的所作所为到底对是不对！”

    连城眼里满是促狭，“你叫本王问老祖宗？哼，老祖宗肯定笑着说，连城不错，真聪明；生个孩子叫连夜，夜夜也是好孩子！”

    “啧啧啧，真面目露出来了不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不是？以前我怎么没看出王爷大人脸皮厚到这种程度！我天！简直不可理喻！”

    跟个女人打嘴仗，算不得英雄好汉。就算打赢了，传出去也不好听。连城从枕下拿出一把匕首，锋芒出鞘，寒光迫人。

    是那把削铁如泥名为“寒雀”的匕首！

    他将“寒雀”拿在手上，光芒映着他幽沉的瞳孔，朝朱渔一步一步逼过去。

    朱渔吓得小脸一白，颤得都破音了，“你要杀人灭口！”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退至墙边，退无可退。

    倏的，寒雀转了个方向，到了朱渔手里。

    他的大手倒包着她的小手，匕尖抵在他肩膀的伤口上。

    “你！你要干，干什么！”朱渔内心无比崩溃，觉得遇到个神经病。

    但人家不是神经病，认真脸，声线温存，“本王猜你被强制留下后，一定会扬言把王府搞个鸡飞狗跳。其中一项就是拿匕首捅本王，现在如你所愿，你只需要用力就可以了。”

    “……”朱渔半张着嘴，惊得失了魂，“你你你，有毛病！”

    连城的大手微一用力，匕尖就戳了进去。

    鲜血猛地涌出，染红包扎好的纱布。

    朱渔火大得一声尖叫，“脑子是个好东西，但你没有！我辛辛苦苦给你治伤，你就这么对我！死连城，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连城再一用力，又一波新的血液涌出，“本王要把你和孩子强制留下，你不恨本王？你不想本王死？”

    朱渔感觉自己愤怒得快要窒息，抖着手，却又怕用了力，“我恨不得你……”

    “死”字还没出口，连城就用了力。

    这一次，力用得大，匕首没入一半，鲜血喷到了朱渔脸上。

    连城却惨白着一张脸，仍旧笑得温存，“还满意吗？”

    朱渔吓得呆了两秒，骤然大哭，眼泪大滴大滴滑落在两人握着匕首的手上，“死连城，你干嘛呀你！你是吓我，还是吓自己！”沉痛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是恨自己，不能让你爱上，不能让你心甘情愿留下。我恨我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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