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月上柳梢。
王爷从暮色中穿行而至,长身玉立,“准备好了?”
福央微微弯着腰,“回王爷,按您的吩咐,前车已经准备妥当。其余的,老奴随后带来。”接着,他递过去一个包袱,“这是王妃紧要的细软,还是让她随身带着吧。”
王爷打开包袱,查看了一下。
里面有路引和几块血玉,还有几个药瓶,再就是一大叠银票及一个他送她叫“天泉之眼”的玉镯。
王爷随手拿好包袱,淡淡道,“启程吧。”
真正是风雪兼程,谁叫他娶了个爱闹腾的公主呢?
一刻都不能放手,一刻都不能让她从眼皮子底下溜走。王爷坐进马车,见明安公主睡颜安详,微微一笑,将包袱塞进她手中。
她立刻就抱紧,像抱个宝贝似的。
此行马车共五辆,打着商队的幌子,由秦免亲自护送。
临行前,福央悄悄叮嘱秦免,“王妃责难你,是应该的。你把金闪闪打成那样,又骗着几个黄口孺子出卖她,换谁,都会记恨你。”
秦免有些发怵,“能不能换个人带队护送?我还是守王府好了。”
“出息!”福央恨铁不成钢,“被王妃骂骂,你就打退堂鼓?要知道,这机会还是我替你求来的。王府已经安排好了人守,你不用惦记。”
秦免苦着脸,以上刀山下油锅的姿态护送王爷和王妃上京。
朱渔醒来时,已是次日正午。
她本来迷糊着,发现自己一摇一晃竟然睡在马车上。
仍旧有点困,打个呵欠,又揉了揉太阳穴,以为自己离家出走了。
揉着揉着,她顿住了手。不对啊,自己明明睡下的时候是在星月殿,哪有离家出走?
这一惊,不得了。她翻身爬起,去看马车窗外。
珊瑚正坐在朱渔脚那头打盹,听到动静,立刻惊醒过来,“王妃,您起来了?”
朱渔大骇,“珊瑚,你告诉我,这是去哪,怎么回事?”
珊瑚结结巴巴,“王,王爷要带咱们去京都呢。”
“什么?去京都?”朱渔慌了,“几个孩子呢?”
“除了连修少爷留在王府里跟着容夫人,萌宝小姐和夜夜少爷都带来了,在后面的马车里,奶妈们也在,王妃放心吧。”
朱渔这才松口气,“我睡得好沉,这么大动静,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她摇了摇脑袋,喃喃的,“不是谁给我下了安眠药吧?”
枕下,是她的包袱,所有东西都在,还多了许多碎银两和金叶子。
马车行至富齐县,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候。
秦免听王爷吩咐,在该县最好的酒楼包下三个房间用膳。
一个是王爷的,一个是王妃和两个孩子及奶妈的,其余人等在第三个房间。
至于为什么王爷不跟王妃在同一个房间用膳,秦免没敢多问。
朱渔也郁闷着,只是见到两个孩子,心里一高兴,就把王爷给忘了。
连萌还在吃奶,倒好打发。就是连夜,见啥好吃的都想吃,抢得欢,吃得也欢。
一顿中饭下来,她尽哄孩子吃东西,自己几乎没动筷。
秦免来通知启程的时候,朱渔才磨蹭着下楼。
她来到王爷的马车前,隔着帘幔低声下气,“王爷,我有事跟你商量。”
王爷沉默着,不回话。
倒是秦免挡在了马车门前,“王妃请回吧,王爷说了,谁也不见。”
“”朱渔十分难堪。谁还不要点脸呢?
她咬咬牙,转身走开,上了后面自己的马车。
这是第一次,王爷绝情地拒绝她。
明明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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