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看一眼明安公主,又看一眼朱渔,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在感情上,她当然更偏向明安公主。可朱渔是她请来的,于情于理,她也应该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匆匆向着王爷福了一福,然后转头追了出去,“朱医官!朱医官!你等等!等等我!”
朱渔站在大榕树下,收住脚步,没回头,声音清凉,“车大人,请回吧。我没什么好解释。”
珍珠十分尴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明安公主”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朱渔委屈爆了。到底谁伤害谁?是谁说明安公主失忆了?失忆的人会有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笑容?
不可能,绝不可能!
珍珠猛然失声道,“呀,朱医官,血!你在流血!”她大步上前,拉过朱渔的手一瞧,倒抽一口凉气,“怎么弄的?为什么会这样?”
朱渔的手被狠狠划了个大口子,伤口较深,血涌得快,几乎滴了这一路。
只是因为血滴很小,就算撒在路上也让人不易察觉。
朱渔抬起头,看向天边。
一片落日霞辉,把天染得血红,跟梦里的血红色完全一样。
她抬手挡在额头上,喃喃的,“果然是这样”说完,甩开珍珠的手,疾步而去。
她知道珍珠向着明安公主,所以不想人家为难,更不想可怜巴巴诉苦。
有什么好诉的?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住了别人躯壳一年多,现在人家要的只是利息。
朱渔回过头,看着珍珠,“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她用手绢把伤口捂住,转身而去。
就在踏出王府那道厚重的门槛时,耳边传来一个响亮的哭声。
哇啊哇啊哇啊啊妈妈妈抱抱抱
朱渔脚一顿,全身控制不住颤了一下。
夜夜她猛回头,眼睛红得像只兔子。
连夜似乎长大了许多,手脚更加利索。他眼珠子骨碌骨碌转,挣脱奶妈嗖嗖向朱渔奔来。
他走路已经很稳,并且特别快,嘴里喊着,“妈妈抱抱抱!”
小短腿晃荡着扑过来,朱渔几乎已经张开了双臂。
可连夜却是扑向珍珠,“妈妈抱抱抱”他依恋地将头埋进珍珠的颈窝里,不停地拱着,胖胖的小手抱得紧紧。
珍珠的声音也在瞬间变得温存起来,“宝贝夜夜,哎呦,想珍珠姐姐了啊?不是跟你说了好多遍么?珍珠姐姐不是妈妈,不是妈妈哩!你妈妈是明安公主,她生病啦。”
朱渔眼巴巴瞧着,伸出的手臂一点一点垂下,局促地捏着衣角,直勾勾盯着连夜。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啊。
他在她肚子里动的时候,是她轻抚着说,宝宝,妈妈好爱你啊。没你,妈妈活不下去的
是啊,那段日子,没有连夜支撑着,她真的不想活。
是因为肚子里莫名有了孩子,她才觉得自己活在这人世间不孤单,不多余。
亲情在,人生尚有来处亲情去,人生只剩归途。
是因为连夜,她才对这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明明是她九死一生,辛苦生下了这个孩子可为什么偏偏她成了被亲情抛弃的人?
朱渔泪如雨下,傻傻看着连夜。
粉妆玉琢的小娃娃,白嫩的皮肤上红一道紫一道,一定又是爬树,被枝条刮的。全身肉嘟嘟,看着就想捏几下。
尤其那双眼睛,流光溢彩,漂亮极了,灵动极了。
连夜也看着朱渔这个女人哭什么呢?我又不认识她,她干嘛看着我哭?珍珠也不知道朱渔哭什么,可转瞬想到了别的,“朱医官,是不是我家公主用剪子伤了你?”她抱歉的,“对不起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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