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渔从里间缓步而出,如踩着七彩祥云般,发出万丈光芒。
她以剖腹之法救了多娜母子之事已由几个产婆的嘴宣扬出去,说得神乎其神。此时现身,众人一阵轰动。
她淡淡道,“这件事看来已十分清楚,枯鸠是牧卫府的枯鸠,伏尸毒是多云的伏尸毒。如今他们自食其果,自生自灭吧。来人,把多云抬过来!”
很快,包着左眼的多云被抬至牧场中央,放在她父兄面前。
乌龙狠狠一巴掌打在多云脸上,气得说不出话。他不敢去看阿隆齐,低着头,“兄弟,我教女无方,无颜相见!”说完大步走出牧场。
紧接着,多云的哥哥们也恨恨而去。
多云坐在担架上,哇一声大哭,颤抖着爬起来追出去,“爹爹,哥哥,等等我”
瓦他脑子本就乱,加上枯鸠现在又被当成牧卫府养的宠物,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会子见多云也跑了,才如梦初醒,“追!别让多云跑了!”
手下追出去,瓦他大人却没动,仍是盯着朱渔,生怕没盯好,神医就消失了。
若非卓云天在一旁虎视眈眈,按照他往常的行事风格,早把神医抓到牧卫府救儿子了。
只可惜,如今因着刚刚发生过的流血事件,牧卫府的声望已低到了极致。他就算盯着神医也束手无策。
朱渔冷冷道,“还不走!说了解药在多云手上!这是你们狗咬狗一嘴毛的事儿,要说真正受害的,是我们渔歌牧场。今儿本姑娘乏了,都散了吧,改天再慢慢算账。”
瓦他大人尴尬的,还要说些什么,最终老脸一黑,带人转身而去。
他得立刻找到解药救儿子,先抓住多云,才是正途。
各牧场主也怏怏散了。
珍珠没看懂,“朱渔姑娘,你一早就知道伏尸毒是多云的?”
朱渔狡黠一笑,“你忘了?当时我们救她时,故意说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结果她一口咬定是伏尸毒。试问,如果她只是哄嘟派来送个香包,又怎么会知道枯鸠嘴上沾的是伏尸毒?她有解药,可她来不及脱身回去拿,多拖一分就多一分危险。所以她决定把所有事都推到哄嘟身上,我也就顺水推舟信了。”
珍珠点点头,“光凭多云的一面之词,牧卫府必然会把枯鸠的事推得一干二净,所以卓队根本不提枯鸠是哄嘟的,而让瓦他去查。”
朱渔点头,“瓦他那时候恐怕已心知肚明枯鸠是儿子捣的鬼,为了掩盖这件事,便想武力解决,封住所有人的嘴。可他不知道的是,楚灵早已在哄嘟穿的衣服上洒了引蛇的药粉”
“等一下,我不明白,这天寒地冻的,蛇都冬眠绝迹了呀,上哪儿弄来的?”
卓云天听不下去了,也淡淡笑起来,“你家有个么么,弄条冬眠的蛇算什么难事?给这冬眠的蛇嘴上涂上伏尸毒,再把它放进哄嘟的寝居,温度一高,暖和过来,蛇自然就醒了。”
珍珠有些难以置信,扭头去看朱渔,“是,是这样吗?蛇遇暖就醒啊?”
朱渔哈哈大笑,“卓队,你现在说话竟然有人怀疑,我简直太高兴了。”她又转头对珍珠道,“想那会,他是我们教官的时候,不管说什么,我们都当教科书听着,从来不去怀疑对错。”
珍珠瞪大了眼睛,“原来卓队威望这么高!”
“那可不!”朱渔拉过珍珠,“走,我给你讲个农夫与蛇的故事,你就知道蛇会不会遇暖就醒过来了”讲到一半,看到阿隆齐一个人站在牧场边生闷气。
同一时间,阿隆齐也看到了朱渔,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过来,表情十分凝重,“朱渔姑娘,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好啊,你说。”朱渔拍了拍自己冻红的小脸,“咱们屋里说去,这外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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