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养天年的宗善太后听说荆北王妃要入宫来探望,早早梳洗完毕,隆而重之穿上了节日大典才会穿的服饰迎之,以示敬重。
不为别的,只为这十年的好日子都是荆北王所护。早年间,宗善太后就想与前任王妃明安公主交好,岂知明安公主多番推托,竟无交集。
如今新王妃上位,听说很得王爷宠爱。她有心与新王妃交好,以保今后日子安详。
其实不止太后,后宫里皇后以及各宫嫔妃都已穿戴一新,却又不敢打扮得太过妖艳,都规规矩矩来到太后的恒善宫一起迎接荆北王妃的到来。
众人都以为荆北王妃派头十足,谁知只来了一辆马车。随行人员不是婢子,而是西凌当朝那唯一的一个女官车大人。只是再后面,禁军带刀侍卫足足来了上百人。
这可不像是走亲访友看望太后啊!
就连太后的心里都打起鼓来,表面却染了一脸端庄笑,“荆北王妃来了!听说荆北王妃刚诞下溯河郡主不久,本应是哀家去看望你的。”
朱渔并不讨厌这太后,听说连阳在位时,沉迷女色,时常为难此女,倒是后来成了太后才过上舒心日子。她也浅浅一笑,微微福了一福,“朱渔见过太后!”
太后亲手将她虚扶一把,“荆北王妃请!”
朱渔却道,“今日本王妃来后宫,实在无心喝茶听曲,不如太后与我一起至福坤殿开些眼界?”
太后早知荆北王妃无事不登三宝殿,点点头,“全凭荆北王妃欢喜。”
“欢喜?今儿实在是不欢喜的。”朱渔视线扫了一眼后宫中姹紫嫣红的女子们,“你们也一起来吧。”
“是!”别人不知荆北王妃的分量,皇后却是知道的。皇后能有今日,和太后一样,全靠荆北王爷一力相助。
早前她曾是东宫的侧妃,并不起眼。是荆北王强力压下皇帝的反对,选其为后。而她倚仗的,便是自己儿子为皇帝的长子。
而荆北王也正是因着这原因,力荐皇后的儿子为太子,以保西凌国之安定。
长幼有序,名正言顺,才能杜绝妄念。
皇后领着各宫嫔妃,跟在太后和荆北王妃身后来到福坤殿,依次位入座上茶。
太后原本准备了点心糖果,见这阵势不像要闲话家常,也就默默不提了。她也知道,这一年来,宫里争宠十分厉害。朝堂上皇帝和大臣之间更是剑拔弩张,人心惶惶。
这荆北王一家刚回京都,便让人心怀惧意。
各人的心都在打着小鼓,却听远远传来太监的声音,“临渊王薨逝了!临渊王薨逝了!”
太后脸色微微一白,转头问,“荆北王妃,外头传的是谁薨逝了?”
荆北王妃扬声道,“是临渊王!他久病多日,撑着一口气就为了等荆北王呢。刚才荆北王去看了他,这会子便落气了。”
太后一听荆北王妃的语气,如此笃定,便知临渊王被赐死了。不由得扫了一眼在座的嫔妃,但见好几个现出惊恐之色。
便是在那时,朱渔开始点名了,“桂美人,陈美人,洛美人,齐美人,你们有什么可说的吗?”
四个女子有三人都十分得宠,平时在宫里也是飞扬跋扈,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更有一人仗着诞下皇子,俨然一副要取代皇后的样子。
此时被点了名,四人均脸色煞白。倒不是她们有多害怕荆北王妃,而是听闻临渊王死了。
朱渔道,“本王妃听说,宫里第一个巫蛊之术便是洛美人的宫女灯笼发现的。巧了,这灯笼嘛,车大人,似乎还是你的旧识?”
车大人上前行礼回话,“禀王妃,灯笼乃四海帮帮主赵雨萱的丫头,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洛美人的贴身宫女。”
朱渔笑笑,“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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