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能多喝。
但见回廊两侧满是梨花,片片碎花不时盈盈飘落,随风飞舞,一侧假山清池,柳枝轻垂,边上还有静谧的小亭石桌,另一侧是一片花海,姹紫嫣红,和风起舞,幽远的清香四处弥漫。
倾城迈着小步摇摇晃晃沿着曲折环绕的水上回廊缓缓走到前院,这一路上微风轻轻吹拂,带着水中的清凉温柔,拂在微红的脸颊上,倾城清醒了些许,眼神却一如既往的淡漠清冷,却又含着几分朦胧的雾气,风中吹乱了的青丝,显得她还是有几分微醉之意。
前院屋堂里,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个青年男子,一身淤伤,断了几根肋骨还有一条腿,倒是没有性命之虞,旁边站着几个家属模样的人,两男两女,看他们虽是一身棉质布衣,却也整洁端正。
床边,一个穿淡蓝色儒衫的清秀少年正在为他接骨,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勉强压抑着的沉闷的痛呼。
倾城瞧着苏叶的手法十分熟练,确是有几分天分的。
听见门口来人的脚步声,除了正在专心医治的苏叶,众人皆向门口看去,倾城一身水墨丹青白纱衣裳,头发挽成一个流云髻,发上簪了一支镂空衔珠玉凤钗,发髻上散落几朵花瓣,纤细的手臂上挽着一条飘逸纤细的淡粉色披帛,典雅高贵。
一只绣花白色长靴缓缓迈过门槛,倾城悠悠的走到木桌前,玉手轻轻端起一杯清茶,喝了半杯,微微驱散醉意。
众人见着倾城,皆俯身行礼,倾城并不拿着身份,也是端庄有礼,一头乌黑的青丝倾泻缱绻,额角垂着一缕玉珠流苏,随着倾城的动作珠玉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珠落玉盘之声。
长桑门众人皆是见过倾城,此时依然是觉得倾城面容极美,只是看多了,便不再那般惊讶。
堂下守着的人皆惊叹于神医竟是个这般美貌的少女,这床上的男子见着倾城,也暂时忘记了呼痛,不忍心惊扰了。
“这是怎么伤着的”,倾城看这伤痕皆是钝器击打所致,出于好奇,便简单问了句。
这时一个应该是男子母亲样子的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刚刚止住的哭声又接上了,“是上清赌坊派人打断了我儿的腿”。
“是个赌徒么”,须晴小声嘟囔了一句,心里对这些人的同情少了几分。
倾城以眼神示意须晴在不了解情况之前不要下结论,“怎么回事”,倾城沉眸凝视,略微思虑片刻,觉着这几人看起来还是有几分淳朴,不似那品行不端之人。
“我们本开了一家粥铺,凭着祖传配方,生意不错,也是本分,我儿有时会与人小赌一把,不管输赢,也只一局,当是图个乐子”,这妇人说到这,抽泣了几下,擦了擦眼泪,又接着说道,“昨日夜里,被人硬拉着去上清赌坊,逼着他赌,十几局全输了,五千两银子,还不上就把他打成了这个样子”。
这时一旁的苏叶接着道,“确是如此,平日里我们也喜欢在林家铺子买些粥食”。
听了这话须晴也忽然想起,“姑娘也喜欢吃呢”,有外人在时,她只唤倾城为姑娘。
倾城想起平日里吃的早膳,用材也是精致,想来不是奸诈狡猾的商家,当下心里便有了分辨。
“这酒也喝过了,我还没赌过钱呢”,倾城目光幽深,乌黑的瞳孔里映着淡淡的光影,贝齿轻咬粉嫩的唇瓣,一侧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那我去给你备车”,须晴了然于心,轻笑道。
“把凌风也叫上”,倾城眼眸微敛,睫毛暗垂,一边喝茶一边淡然的对须晴道。
林氏妇人听得倾城要去赌坊,当下便阻止道,“神医莫去,那些人凶恶得很”,虽然心知倾城是为他们讨个公道,却也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家,唯恐吃了亏。
“苏叶,拿五千两给他们,日后整个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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