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挤掉了,看上去好不狼狈。
终于挤到第一排了,公孙弘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眯着眼,细细的从最后一名开始看起来。一名一名的看过去,没有自己的名字,心中一边惊喜一边害怕,只觉得头昏耳鸣。
知道前十名,还没有自己的名字,公孙弘心中一个磕碜,吸了口气,定定神,他觉得希望不大了,心下顿时冷了下来。
待看到第二名的时候,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
公孙弘的心情仿佛是从谷底冲到汹涌澎湃的海浪的潮头,然后无声的笑着,笑着,一直笑着。
耳边所有的声音都仿佛被隔绝,身边人说的话仿佛在天边飘着,很近,又远着。
我中了!
然后一头栽倒在地。引得旁人惊呼“救人!”
主父偃却是从前往后看的,看到第三个就是自己的名字,双手高举,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他终于证明了自己。
在此时,从贡院东墙前,到贡院街上,到酒楼中,到整个洛阳城,所有参与考试的举子,都在演绎着狂喜c欢喜c悲伤c流泪,失魂落魄种种情绪。
四更天许,客栈一间上房中,光线微弱,月华寂静如水的落在二楼的木板上。
床榻上,李未名头疼欲裂的醒过来。
高中后,心中狂潮般的喜悦此时略微消退,脑海中回想起醉酒前的片段。
“今日中与不中者,高兴或者不高兴,都无须作伪。只求一个痛快。诸位兄台,喝!”
“喝!”
席间又有不少诗作新鲜出炉,或是抒发考中贡士的喜悦之情,或是排遣未中的落寞之意。
“门外报春榜,喜君天子知。旧愁浑似雪,见日总消时。塔下牡丹气,江头杨柳丝。风光若有分,无处不相宜。”
“杏榜题名墨尚新,今年依旧去年春。花间每被红妆问,何事重来只一人。”
“五更残月省墙边,绛旆蜺旌卓晓烟。千炬火中莺出谷,一声钟后鹤冲天。皆乘骏马先归去,独被羸童笑晚眠。对酒暂时情豁尔,见花依旧涕潸然。未酬阚泽佣书债,犹欠君平卖卜钱。何事欲休休不得,来年公道似今年。”
李未名休息一会,翻身坐起来,起身去点了灯,看着略显精雅的房间,苦笑着揉揉眉心。这是他为数不到的一次纵酒寻醉。
成绩公布后,去看成绩的一些好友陆续的回到客栈内,聚在客栈一楼的大厅里喝酒。
店小二忙碌的加座位c筷子,添酒加菜。
中了的心情好要喝酒,没中的心情不好还是要喝酒,只是脸上的表情不相同。
都是谈的来的朋友,是什么心情就是什么心情,不用太虚伪。
李未名醉的比较快,还没到傍晚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给画霜扶到屋里休息。
李未名从壶里倒杯冷茶,喝了几口,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眺望中凌晨黑夜中的街道,安静无声。冷风与明月同时入户而来,令他精神一振。
我中了啊!
李未名感慨的轻拍着木质的窗沿,沉浸在微微眩晕c喜悦的情绪中,思绪飘飞。
入夜,闹腾了一整天的客栈平静下来。会试放榜,尘埃落定,中举的意气风发,等待参加殿试;名落孙山的则黯然神伤,收拾包袱,要明天一早灰溜溜回家。
悲欢离合,只在今宵。
月上中天,人静时。
画霜静静地站在庭院中,翘首仰望着天上的明月,屋内是和同年们庆祝后宿醉的李未名,她在侍奉李未名睡下后,就一个人悄悄的出来了。
这时她听到了有脚步声轻轻响起,脚步声的主人渐渐走至她的身边,她没有回头去看来人,这么久以来她早已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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