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太阳,高高地挂在瓷蓝背景的天空上,散发着依旧灿烂却没有太强热度的金色光线,照在县城里人流来往的街道里,一片熙熙攘攘。
在江州,似乎所有的地名都和“水”字沾亲带故,这座建在龙江畔的县城也不例外。
县城名叫观潮城,观潮观潮,这观的,当然就是龙江的潮起潮落,每一年潮汐时,龙江都出现异常壮观的涌潮,而这座县城外的几处江口都是绝佳的观潮地点,故以此为命名。
翻山越岭,从黎明到饷午,花费了大半日的时间,丁峰与丁淳刚两人带着一身风尘仆仆来到了观潮城。
刚进了城门,不知从几时起走在前头的丁峰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走到身后的丁淳刚。
按照事先说好的,送丁峰来到观潮城,他便会回去,这儿便是两人分别的地点。
没等丁峰开口说什么,丁淳刚便抬头看了看天空那轮显得很高远的金色太阳,说道:“时间不早了,找些东西吃先吧!”
丁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比起偏僻的江尾镇,观潮城不知要大了多少倍,在这样一座颇有规模大城里,饭馆酒楼数不胜数。
有时候选择多了,反倒不如选择少时那样好做决定,两人行遍了好几条热闹的长街,都没有找到一处合适的吃饭地方来。
或许应该说,是丁淳刚不好做决定,不是嫌饭馆人太多不够清静,就是说吃饭人太少的酒楼饭菜肯定不够美味。
看着丁淳刚一再而三又对着一间酒楼摇摇头作出一个不行的神色后,丁峰眼神里稍纵即逝划过一丝怀疑,却依然没提出什么意见,很平静地跟着他这位有此一反常态的伯父离开。
兜兜转转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在一间地段与外观都很普通的酒楼前,丁淳刚顿足观察了会,说道:“就这儿了!”
丁峰瞥了一眼那块老得掉漆的酒楼招牌,忍不住笑道:“怎么丁伯父是这儿的熟客?”
丁淳刚摇了摇头。
“头一回来!”
丁峰哦了一声,然后有意无意地提道:“丁伯父常来这观潮城里,对这儿应该是轻车熟路吧!”
丁淳刚微微笑了笑,他当然听得出,大少爷意思是说他怎么会找了半天才找到一间合适的吃饭去处言外之意,也就说是他在拖延时间!
他面色不变,淡然地说道:“之前经常来,大都是给县老爷办事情,有时候就在县衙里吃,而有时办完事情又已经太晚,吃都没吃就赶回去了!”
说完,他便提了提长袍衣裳,率先一步跨进了那酒楼里。
丁峰有些无奈,最终苦笑着跟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不起眼的这间酒楼饭菜出奇的美味,显然丁淳刚又撒了谎!
他在这儿一定吃过不止一次,否则又怎么会碰巧就找到这间连店名看一眼都容易忘记,菜式与味道却又那么上乘的酒楼呢?
丁峰心里想。
他虽然不是很挑嘴,但吃过的山珍海味却有不少,能让他说好吃的可以说实属不易。
这顿饭最终吃去了不少时间,待到两人酒足饭饱,大半个下午已经过去,天空上那轮太阳,此时已经从天中心移到西边天幕的一半位置。
这座酒楼有两层,楼上第二层只有三面墙,沿靠街边的那面只有一堵木制的半人高围栏,更好采光,也让有些喜欢“赏景”的食客能够边吃边赏。
两人选的饭桌就是在围栏旁,此时已经吃饱的丁峰,视线正对着楼外一成片的建筑物,再移到侧面街道远处熙熙攘攘的人流,最后回到略显清冷的酒楼门前。
事实上,这是他十几年来的第一次出门,自从当年进了江尾镇后,他便没踏出过镇子,直到今天。
早前在赶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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