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就是界河?”一名银发少年一边问,一边看着前方发呆。
“是啊。本宗禁制法门都不认得了?”南伯起笑得露出牙齿。
银发少年摇摇头,“认得,这等粗暴手法,纯以无上剑意切空为界,说是禁制都有些勉强,倒不如说是杀伐之法,看起来像是山海剑一脉。一剑翻山,一剑覆海,以力道入剑道。一力降十会,一剑破万巧。只是这界河未免太小。”
离二人十步外,一条河直直横着,放眼望去见不到头尾,长是长了,不过这河瘦得可怜,说是条溪都是夸它,水沟就有点意思了,若升至半空往下看,是地上一条缝,长缝。
缝里有鱼c很多鱼,挤着攘着,杂着虾蟹蚌鳖,仿佛是流水上盘的水产大餐,它们只是向前游,偶有一两条受够了拥挤,拍尾巴跳出,在空中就悄无声息地分成两半,一半落在河里,一半掉在岸上。
银发少年以指作剑,嗤嗤虚刺几记,身上的肉都似要醉了,在他眼中,千山动,万水摇,只有那一丝无形剑光不动,从头至尾,斩鱼分肉,山海山海,翻山覆海,历经数劫后,居然还有如此精妙禁制力道。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嫌瘦。恨不得早生数劫,拜入山海剑门下。
南伯起见银发少年观剑入神,也不在意,径自坐下,取出束极剑,平平伸出,剑光自剑柄处生出,滚过剑刃,至剑尖处又滚回来,如此周流复返,每滚一周,剑光就强上一分,到最后,剑光凝练成束,抽出一丝,虚刺空中,扭屈折旋宛若活物。
南伯起手腕一抖,甩出剑丝,平平伸出后,又直直垂下,沉入河中,接着稳坐不动,瞑目养神。
陈博凑过来,问:“师弟,又钓鱼啊?”
南伯起闭目点头,剑丝还是不动,鱼儿水中游,鳞擦鳞c尾摩尾,却动不了那剑丝分毫。
“总得要个饵吧。”陈博看了看。
“现抓就成。”
“抓什么?此处受十万大山妖气滋养,妖物颇多,自有灵性,怕是难抓。当然不是说师弟你束极法剑不高明”
“师兄。”
“嗯?”
“不想组装傀儡人,过来偷懒是不?”
河里两条白色长虫游过,微小的神意在狭小空间内交织。
“妈妈,妈妈,我为什么觉得憋的慌?”
“傻瓜,那是因为我在游泳啊。”
“可是为什么游泳就吸不上气呢?”
“因为我们是蚯蚓啊!”
“那为什么我不在土里,在水里呢?”
“因为爸爸接了个活。”
“爸爸去干吗?”
“爸爸去钓鱼。”
一条蚯蚓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是与水中灵气格格不入的存在,稳固c坚韧c锋锐c圆融c种种矛盾的感觉统一在一个个体上,只要转过一个角度,就能窥见一个不同的品质。
这就是我逆血超拔的机缘!
蚯蚓还记得血脉中他妈妈的妈妈的妈妈的妈妈的经历,被一勾子勾起,做了鱼饵,又被一条妖鱼吞了,那妖鱼还没来得及消化,反被一只大手烤了,借着妖鱼肉鳞屏障,他妈妈的妈妈的算了,简称他老母,他老母活了下来,吞食妖鱼血肉,成就地龙之身,后来又被那大手拿去做药引,熬了汤。
还好熬汤前,分了身子,断出一条尾巴,钻入土中,侥幸留下血脉。
现在,轮到他了!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他不单要逆血超拔,成就地龙妖身,他还要更进一步,长出脚来!很多很多脚!
就是吃了没脚的亏,逃得慢,老母才被熬汤喝。
要想从根本上解脱本族苦运,就要从脚上下手!
多脚多福!
就是那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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