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善明有点可怜。
为了那一点毫无根据的猜测就要喜欢他,明知道他不会对他有任何青睐,就像他那样傻
呸!
小贺赶紧啐了一声,他才不傻。
但总有人戳破他的伪装。
善明恢复冷静后,便又淡淡道:“小贺道友,昨夜在通天楼里,你惹了顾山主不快吧?”
又回到这个话题,可这话换成了这么一个说法,小贺就忍不住了,立马反驳道:“什么叫我惹他了?分明是他想杀我!”
善明一顿,“为何?”
嗓音不自觉冷了下来。
小贺不曾留意,只愤愤地道:“那疯女人要杀他,他又不愿意给我解开封印,我只能假意投靠那疯女人,没想到那疯女人还逼着我杀他,他听了之后立马就拿剑指着我!”
善明闻言略一挑眉,那身不知何时凝起的寒意已散了去。
小贺又道:“我是为了救他嘛,我为什么要杀他,反倒是他太过分了,说动手就动手,我还以为他真的要杀我了,他又把剑挪开了反正我不管,他拿剑指着我这点我就是气不过,明明我是为了救他,他还不相信我!”
难怪平日里无论顾青竹如何训斥小贺都不会真的离开他半步,而这次顾青竹重伤,小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想来是因为那一剑伤了心。
善明想通后,却只是笑叹道:“如顾山主不信任小贺道友,小贺道友同样也不信任顾山主。”
他倒是点破了这个事实,小贺忽地不说话了,面上紧绷起来。
善明又劝道:“顾山主或许也是为了迷惑程灵璧,而且顾山主的内伤,还有几分是因怒火攻心造成的。”
小贺双眉蹙起,也想起了当时他跟程灵璧说话时,气得顾青竹吐了血,当时他还想问顾青竹何必如此,如今看来
“贫僧看来,顾山主也很在意小贺道友。”
小贺便幽幽斜睨着他,不赞同道:“他在意的该是贺兰溪。”
善明笑道:“小贺道友可是忘了?你,也是贺兰溪。”
小贺皱紧眉头,满脸写着不承认。
善明笑了笑,复又望向远处日头,“其实小贺道友明白,只要是贺兰溪,心中都会有顾山主。”
凉风拂面,荡起一池涟漪。
小贺冷冷地注视着善明,一言不发,冷得似数九寒天。
善明似没有察觉,又无惧无畏,嗓音悠远,似一曲曼妙笛音——
“小贺道友,时间不多了,贫僧陪你看完这场日出吧。”
时间不多了
这倒也是,小贺垂下双眸,静静望着湖面倒影,他见到了湖面上的另一个自己,一如他和贺兰溪那一次在灵台之内的一眼相视。
他看见了他
他即是我,我亦是他。
暖洋洋的日光洒落湖面,暖光折射,将素来无人的圣童祠镀上一层柔和金光,日头早已完全跳出柳梢头。
空气中充斥着清新的气息,贺兰溪深吸口气,直觉身心舒坦,却记挂着那个不论是身上还是心上都受了伤的道侣,他回头同善明笑着告辞。
不动声色间,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善明并不意外,双手合十朝他一颔首,面上淡然如初。
如他那一夜的出场,仿佛那混浊世间里唯一的神明,照亮贺兰溪的前路,将他救出困境。
贺兰溪没想太多,快步往禅房走去,路过门前时,一眼扫到那一柄损伤不小的休宁剑,他挑了眉尖,还是抬手将其捡了起来。
顾青竹正坐在罗汉床上给自己调息疗伤,双眸紧闭着,脸色惨白,双唇也是没有丝毫血色,寡淡得近乎白纸。
贺兰溪走近过来,将灵剑轻轻放到了小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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