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谢无寂要出手了, 也都严阵以待, 但没想到, 那魔气不过是虚张声势, 电光火石间,谢无寂忽然抓住了离他最近的陆离!
陆离至今还未反应过来, 可脖子上已经传来一阵刺痛, 分明不及他高的少年五指成爪紧紧掐在脖子上, 他只能尽量软著膝着站稳, 而脖子上的肌肤却被阴寒的魔气割得生疼, 看似苍白脆弱的细白指尖已扣入血脉。
嫣红的血珠沿着那只惨白如鬼魅的手溢出。
“陆殿主!”
有人惊呼出声, 贺兰溪却因此彻底放心, 他笑道:“你果然是重伤未愈, 恐怕现在对上我等几人也毫无胜算。”
谢无寂拖着陆离往后退了几步, 嗤笑道:“那又如何?贺兰溪,我不怕你动手, 可你若出手,先死的人一定会是陆离, 或许你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死活, 可幽冥殿主死在玄冥教的地盘上, 你猜魔道中人会如何看待玄冥教?”
众人俱是默然。
“潜伏魔道的奸细, 正魔两道皆难容。”贺兰溪面无表情地说。
若真是那样,魔宫可能会是头一个反水的, 现在装着交好的态度, 到时墙倒众人推, 温择玉还不是第一个站出来要杀他们的?
贺兰溪低低笑了一声,看着谢无寂的眼神含着讽刺,“看来你对魔道的局势很了解,只是没料到有朝一日你也会利用这些来保命。”
谢无寂似是一愣,“你这个态度还真像从前”
贺兰溪不是第一次在谢无寂口中听到这种神神叨叨的话,他也不会去在意,对谢无寂的防备心重,半句话他都不信,更不会被他套入圈子。
“谢无寂,陆殿主平日里待你也算不薄,但魔就是魔,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心,而魔没有,枉费陆殿主这阵子的一番心意了。”
贺兰溪说着边朝众人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于是所有人都没动,也因为陆离被挟持,他们都在等候贺兰溪或是顾青竹的决断才动手。
而顾青竹只任由着贺兰溪来,这两日贺兰溪的不安他都看在眼里,没法劝,只能顺着他来,暗地里也盼着早日恢复记忆与他分担。
一行人心思各异,其中数陆离的心情最复杂。
陆离试图动了动,身后少年枯瘦的素白手指便更扣紧他的脖颈,又是一阵叫人头皮发麻的钝痛传来。
陆离闷哼一声,便听见耳边低哑狠戾的声音——
“别动!”
少年的声音其实是很好听,一如陆离在打开门后在密室里初见他时,少年清润如泉水的嗓音与那失神绚烂的双眸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他的同情。
曾几何时,他被公孙九压迫着,也如少年一样,困在一方院落中,无人接近,无人理会,每日等着人将吃食送来,灵脉也被牢牢封住。
即使他的灵脉与常人不同,公孙九显然错漏了这个细节,他也不敢修炼,十几年的空窗期。
直到有一日公孙九出了殿,或是心情好了将他放了出来
后来八年,他偷偷修炼,没有资源就厚着脸皮去跟别人换,不惜一切代价,竟飞速修炼到了半步出窍,这该是他当时唯一的希望。
他也从来没打算离开幽冥殿,只有留在幽冥殿,他才有翻盘的机会。
终于有朝一日苍天开眼,公孙九的魂灯灭了,温择玉来报仇,幽冥殿大乱,也有了他陆离的出头之日。
而现在,他真正的灵脉被谢无寂扣住,也沦为他手中的挡箭牌。
陆离怔松一瞬,唇边勾起一抹苦笑,“我本以为你我同病相怜,却没想到你根本就不是赫连盈。”
谢无寂讥笑道:“当日本以为公孙九将东西藏到了密室里,没想到里头只藏了一个人,若不是你身边还有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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