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打小不怎么喜欢进医院, 和白术闹着玩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等周柏飞把人送走,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那股子医院独特的消毒水味儿瞬间充斥在鼻尖。
闻着闻着她就开始不舒服, 胸腔里像是被人用重物压住,难受得喘不过气。
强压住想吐的欲/望, 凌歌收回停在白术屏幕上的手轻揉额角。等舒服些, 她才抬起头去看周柏飞, 眼神里藏着几分能蛊/惑/人/心的慵懒,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庸医。”
莫名其妙被人身攻击的周柏飞:“???”
拂开凌歌放在额角的手,白术屈指控着刚刚好的力道为她按揉的同时还不忘配合她:“一点医术都没有,不是庸医是什么?”
呵呵呵,周柏飞冷笑:“庸医没法儿完成你们的高端任务, 两位劳请移驾。”
偏头躲开白术的手, 凌歌略微抿着唇,声音放得很低:“周医生, 结果怎么样?”
临到这时候, 凌歌心里的害怕开始泛滥。因为不敢看结果, 她故意忽略这件事,在法国一躲就是大半个月。回来后也一再把事情延后,甚至都不敢去想自己会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她一次次的给自己说,傅时若真的只是顾虑顾清川,哪怕明知她心里的那个人其实不是他。
那堆药瓶子的存在, 让她开始心慌。她不敢深想, 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这样瞒着。
办公室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闷。
白术一双手抬起又放下, 最后还是环在她肩头,不着痕迹的把人往自己怀里带进几分。
绕到办公桌后面坐下,周柏飞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坐在他对面的凌歌:“你自己看?”
凌歌探手握住文件的边沿:“你说。”
文字太过于无情,她不敢低头。
周柏飞朝白术的方向看过去,得到他的点头,这才把视线移到凌歌身上:“结果不算好,但也不算最差。”
“恩,你继续。”
“是淋巴癌。”在凌歌开口之前,周柏飞极快的补充,“从药来看,发现得挺及时,还可以控制。”
凌歌原本吊起来的心,随着周柏飞的解释落地:“我要结果。”
周柏飞很直白:“我不是主治医师,在没了解病人具体情况的情形下,没法儿给你答案。”
理智还在,说完谢谢,凌歌起身离开他的办公室,仓皇的脚步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那份文件她没拿,站起来时顺手放在周柏飞的办公桌上。
周柏飞下意识的张口喊她,被白术拦下:“她不想要。”
一路沉闷的走到停车场,上车后凌歌的情绪看不出丝毫异样:“你要和我一起去之期么?”
白术稍稍侧头观察车后的情况,听到凌歌的话视线从她面上一晃而过:“恩。”
倒好车,脚下油门一踩,白色的路虎开出停车场,融入车流里。
怕凌歌不乐意带他进去,车子停稳后白术很自觉:“我在车上等你?”
“最少一个小时。”凌歌不咸不淡的看过去,“你能坐下去?”
话里的意思就是不介意。白术立马弹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然后绕到她那边替她拉开车门:“没有你,坐不下去。”
就着他打开的车门踏出去,凌歌等他关好车门才迈开步子往前走。
凌歌之前虽然也常来,但是身边从来没有带过人,更别提异性。所以远远地看到她身后跟着的白术,几个店员都开始瞎起哄。
赶在他们推门而入之前,周敏先堵住那些人的嘴:“人家白总是你们能嚼舌根的?”
几个店员面面相觑,对她突来的转变有些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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