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狭窄的暗室里,只留有墙上挂着的唯一烛火在可怜巴巴地跳跃着。
暗室中央一张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硬板床上用铁链锁着一个眉心紧缩c眉眼紧闭c很明显已经半昏迷,失去意识的男人。
不远处的地上拉着一条长长的黑色人影,影影绰绰,顺着人影向上瞧,原来是一个眉眼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睛圆圆亮亮,透露着些许精巧憨气的小少年。
小少年缩在一边的墙角处,战战兢兢地用眼睛去瞟床上的人影,即使对方毫无察觉,但他也被那人与生俱来的气势和威严所震慑,压根不敢上前。
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杯早就已经凉透了的茶水,颤抖的指尖因为太过用力泛着青白,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个不停,隐约透出些许可怜气,灵动又傻气。
啪的一声,烛火猛地跳动一番,小少年似乎看到床上人的眼皮动了一下,吓得手上一滑,慌得手上的茶杯差点掉了下去。
连忙将那没有减少半分茶水的茶杯放下,紧绷的身体渐渐随着水纹的荡漾放松下来,就连一直挺直的肩膀也塌陷下来,宛如一根紧绷的弦终于松开。
他已经精神高度紧张一下午了,此时身体上和心理上都有些疲累不堪,再加上大事几乎已经完成,只欠只欠具体欠什么,这会他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
“一定要这么做吗?”狭窄的暗室里,除了小少年就只剩下床上躺着的那个已经昏迷c神志不清醒的男人。
少年低垂着眼睑,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完全遮挡住他眼底的情绪,身子一个劲地打着哆嗦,还是不敢去看床上人的眉眼。
显然,他不是在跟床上人对话。
“嗯,传递龙气就只有这一种办法。”冰冷的电子音在少年地脑海中蔓延开来,因为突兀,少年抖了个激灵又皱了皱鼻子,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抓着自己的已经褶皱不堪的衣服下摆。
面色苍白,下唇被咬的发青发白,就像是为自己鼓气一般,少年深吸一口气,瞪着两只圆滚滚黑溜溜的大眼睛,视死如归地抿着唇朝着床上男人的位置走去。
龙气,对,就是龙气。
床上的这个男人需要龙气。
而他正是这个国家的皇帝,是一国之君,身上自然有着充裕到富足的龙气。但他却一点都不想当皇帝。
所以——
他要做什么呢,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暗室呢,他指甲紧紧嵌在掌心里,因为疼痛又松了松手。
对,他想起来了!他要把自己的龙气过渡给这个男人,然后退位!
想到能够永远离开皇宫,离开这个冷冰冰,完全没有人情味的地方,少年嘴角不自觉蔓延开一个苍白无力又虚弱的浅笑。
要是能自主选择的话,他宁愿出生在寻常人家,也不要跟皇室有任何瓜葛。
少年的父皇,因为骁勇善战,尤其喜好征战北疆,开拓疆土,经常御驾亲征,但也正因为如此,先皇的一生整个奉献给了边疆的战士和敌人们,倒是皇室成员人丁稀少,后宫凋零,甚至一直无后。
直到一次胜仗过后,先皇宴席整整三日之久,各个将士酩酊大醉,不醉不归,先皇也因为意外宠幸了当日一位不起眼的倒酒的婢子,生下了和宁。
和宁长相肖母,男生女相,面若好女,容色稀有,就连性子上也像极了那个柔软易折的深宫女子。
心性柔软,性子软糯,别说难当治国大业,就是寻常老百姓家也难见这般娇滴滴,哭唧唧的男子。
和宁一出生母亲就离世了,父皇又因为常年南征北战,一年到头甚至没有几天回京城的。先皇对他虽不疼爱,倒也不苛刻。和宁中规中矩地就在深宫大院里慢慢长大了。
只是好景不长,早些年间因为征战受了重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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