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消失在水中。
他是听不到水滴落的声音的,这是别的声音,是警醒的声音。
就好像一柄小铁锤,敲开了拦路的石子。
洪水飞泻而下,毫无阻碍。
周权吐出了一口鲜血,鲜红瞬间浸染了白色的床单。
他盯着眼前的点滴,脸上的肉堆到一起。
他有些痛,有些无奈,也很想哭。
时间是停不下来的,更回不去。
噎鸣不是时间的主人,他们有幸进入时间的殿堂,却永远不可能寻到真谛。
这是他们的宿命。
周权咧开嘴,笑了起来。
他的嘴里满是鲜血,仿佛混了铁屑。
他品尝着,仿佛在饮着醉人的美酒。
。。。
门被人打开,房间里亮起了灯。几个医护人员跑进来,开始帮他收拾病房。周权看着他们忙上忙下,发现他们并没有看自己一眼。有一个十分年轻的小护士,收拾那张满是鲜血的床单时双手明显有些发抖。
一个戴眼镜的医生拔出了他右手的针头,迅速收走了点滴。其他人也如风卷残云一般,很快清空了整个房间。就连挂帘都被人拆下来带走。
周权坐在床上,活动了一下手腕,就打算下床。刚一有动作,离他最近的一个护士惊得一跳,抱着东西跑出了病房。
自己长得那么可怕?周权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想照照镜子。可回头一看,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剩下。
突然,房间外传来拐杖的哒哒声。周权看到最后离开的一个人朝门外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周权看着大开的房门,坐在床边,没敢动。
现在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很快,一个拐杖出现在了门前。周权抬起头,看到一个老人慢慢走进病房。
老人很老,一张脸似乎是由皱纹拼成的。头顶戴着一个小圆黑帽,身上穿着朴素的深蓝色绸服。绸服的颜色越往下越深,下摆漆黑如墨,快垂到地面,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海。
老人慢慢地转过头,看了周权一眼。周权这才发现老人一边眼睛竟是一个空洞,另一边眼睛泛着浑浊的黄,细小的瞳孔正盯着周权的脸。
他抬起拐杖,往前走了一步。似乎腿脚很不灵便,用左手颤巍巍地扶住床沿。周权看着他的手,仿佛看着一段朽木。
老人的随从立刻递上一张椅子。老人慢慢坐下,然后挥了挥手,随从很快离开了房间。
周权明白了,他们收拾了房间里所有的尖锐器物,或许是怕自己伤到这个老人。
但老人真的很老了,就像一个披着衣服的骷髅架子。周权感觉自己随便碰一下,老人就可能西去。
“窦殷,你可以叫我窦先生。”正想着,老人突然开了口。他的嗓音十分嘶哑,仿佛一台老旧的音箱。
周权点点头,没有说话。窦殷看着他微笑着,露出残缺不堪的牙。
突然,周权感觉脚上一凉,似乎是一条冰凉的蛇顺着脚腕爬上到了他的身上。他心里一惊,就要离开。
“不要太紧张,我只想和你聊聊。”窦殷突然开口,左手按住了他的腿。
周权感到这一丝凉意贴着自己的皮肤往上走,很快从后衣领爬上了他的耳朵。周权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一看,手指一片湿润,好像是普通的水。
“您是?”周权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有罪之人罢了。”窦殷微笑着看着他。
他的声音很小,但这句话却仿佛近在耳边。
话音刚落,周权耳边突然响起他的声音:“轻点声,有人监视。”周权看着他的嘴,只是轻轻地动了动。似乎是那一条水线,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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