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和忌讳。立意才出,未曾动笔,便引来孙家关注。罗高章曾受邀去国高讲学,三姨太听过他的课,由此也算是师生关系。一个是社会名流,一个是富豪阔太,社交场合自是经常碰面,又有着一点师生之谊,所以两人虽来往不多,也算是熟人。
三姨太来到报社,见到罗高章,先是一番寒暄,送上见面礼物。二人虽有师生之谊,日常也偶有往来,但此时非年非节,带着礼物前来,罗高章猜她一定有什么事。便请她直说。三姨太见他主动问了,也就开门见山,说:
“罗先生,我们当家的听说你要写关于孙家的书和文章,让我来和您商量,想请您笔下留情,不要写这些东西,这会对孙记公司及他本人和家庭带来不利影响。如果您能同意,我们愿意出两千金票做您的报酬。”
不料罗高章听了三姨太的话,抬起头来瞧了她一眼,将头轻轻一摇,说:
“你既称呼我先生,就是我的学生,也应当知道老师的为人。你觉得我会为了那些金票放下笔吗?我写这些,并不是要揭露孙家c孙记公司和他本人什么阴暗丑陋的东西,破坏你们的形象。我是要通过这些事情,警告世人,让大家明白,做人做事,从业教子,虽不必强求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但总要堂堂正正,谨小慎微,走正路,做实事。不要为一己私欲,不顾公德,巧取豪夺,到头来人才两空,害人害己。你要真的认我是你的老师,就听我的劝,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以后少做为大众不齿的事情,多为社会大众民族做些好事善事,那样的话,不但不用担心被人揭丑掀疤,还一定会有人肯为他著书立传,远强于这样拿钱来收买贿赂。”
三姨太听了,知道自己是白跑了一趟,上门讨了个没趣,只得悻悻而归。孙化堂听说罗高章不肯停笔收钱,不给面子,嘴巴差点都气歪了,骂道:
“这个不知好歹的臭秀才,真他妈又酸又硬。我要不收拾收拾他,他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给钱不要是不?敬酒不吃吃罚酒,走着瞧,看我让你在关东州能待下去才怪。”
孙化堂说完,立刻招呼轩子备车,要去高桥那里,和他商量这事。他相信只要日本人尤其是宪兵队一出手,那关东日报和小小的编辑长,像被掐脖子的小鸡一样,蹬踏不了几下子。
高桥因为丢失重要文件被上司训斥,又因秦月带走自己多年搜刮的珍藏而郁闷,身体欠佳,回日本国内修养了一段时间,俩人也是有些日子没见面了。高桥见孙化堂带了东西来访,便拿出刚从日本带来的清酒,二人边饮边聊。孙化堂听高桥讲些日本国内的新闻,又请教下对当前时局看法。见高桥身体好转,心情不错,就把话题转到自己的事情上来。高桥一回来就听说了孙家最近发生的事,见孙化堂要他想法制止罗高章,明白他是怕这些事情影响他的生意和身份形象。想到孙化堂这些年跟随自己,为日本国和关东州做事,忠心耿耿,是有功有用之人,理应支持保护,就表示理解此事,愿意帮忙。他告诉孙化堂,这个罗高章虽然在满铁和州厅有任职,是个本地知名人物,有些影响。但屡屡在报上发表一些不利州厅当局的言论,特别是最近,为了三十里堡农户和日商之间关于水田纠纷的事,竟替农民上书州厅长官,声称要求正义。州厅长官武藤对此十分不满,要宪兵队调查此人,估计他在这里也待不多久了。孙化堂听了这话,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想,你姓罗的小子再怎么有才,惹我还好说,惹恼了日本当局,肯定是不会有好果子吃。妈的,老子送钱你不要,这下子等着看日本人怎么收拾你。
罗高章送走三姨太,就被社长叫去,告诉他州厅对他在报上支持三十里堡农户讨要土地费用的言论很不满意,又说撤下了原计刊登的他批评满铁对待中日乘客不平等的文章,还要他今后注意自己的言论,不要再发表不和时宜的文章,避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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